渠成,做什么都会叫对方喜欢,并不需要去刻意钻研这些夫妻相处的法门,会想过比唇齿缱绻更能占有对方的方式便是六礼齐备,做一对真正的夫妻。
他曾经自诩最懂她,但是郑玉磬的反应却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他所费心做的一切哪怕再怎么惊人,却也不能叫她欢喜半分。
不剖明心意时的事倍功半,将他心里那一点别扭也熬没了,最终还是得低头来询问她,她到底喜欢男子为她做些什么,便是像秦君宜那样去喜欢她吗?
“我从来都不喜欢打人,更何况是损伤御体,皇帝忽然问起这些,倒是把人难住了,”郑玉磬抬头去看窗外,避开了萧明稷灼人的目光:“秦侍中讨人喜欢的地方自然多了。”
萧明稷的心慢慢沉了下去,但还是维持面上的笑意,听她继续道:“年少成名,被圣上发觉觊觎宫中秀女也坦坦荡荡地承认了,能正大光明地娶我回家,他家中算不上多么财力雄厚,倒也没有纳妾的传统,几房妯娌屋里也不见侍妾通房。”
“我原本便没有那么许多应对太子妃与皇子妃之间的心机手段,便是连你也自忖未必能抓牢,选一个这样的夫婿是正正好,甚至还是我高攀了人家,难免婆母不顺心,想要磋磨我。”
她嫁给秦君宜也算是高嫁,不能带给丈夫岳丈家强有力的支持,在事事都看重儿子的婆母眼里除了美貌和识文断字一无是处,苦头总是要受些的。
郑玉磬知道萧明稷想要辩驳些什么,“我若是不狠心,恐怕圣人也未必像是如今这般肯洁身自好。”
扪心自问,她万事都顺着萧明稷,最终得到的也就是如上皇待孝慈皇后那样的情感,或许还不如,因为她并不能像是孝慈那样为夫君安顿好内宅的一切。
做妻子的退一寸,丈夫便进一寸,他们的开始太顺利,他得到她也太容易,她无论是最开始嫁给萧明稷,还是后来答应与他私通款曲,下场未必会有如今好。
她这般始终不肯依顺,才叫萧明稷知道原来她也有所不能忍,离开了他也不是不能活,更不会没有人要。
“其实我最开始也没有多喜欢他的,做夫妻嘛,大多是盲婚哑嫁,糊里糊涂也就嫁了,”郑玉磬回忆的时候莞尔一笑,回头看向他的眼睛:“是三郎苦苦纠缠,才叫我这般逆反,那么迫切地想给自己的丈夫生一个孩子。”
她还是太天真,低估了自己昔日情郎的无耻,以为有了身孕,抑或是做了他的继母便可以高枕无忧,殊不知有些人视礼法若无物,父子共一人,也在所不惜。
“本来我一点也不喜欢那样的日子,哪能比得上和皇帝弹琴说画来得惬意,家里又有许多事许多人需要磨合,那便更为难了,每日在婆母跟前立规矩,我也时不时会想一想你的。”
在知道他并没有失信之后,她真心觉得萧明稷并不失为一个好夫君的人选,或许有那么几天受了委屈没有人安慰的时候,也会想象自己当时若是放手搏一搏,嫁了他是不是就会不一样。
然而人既然选了这条路,再回头还不如不回头,但起码那个时候她无情归无情,还是将他当作自己少女时期的一段美梦来怀念。
“那个时候我心里烦乱极了,我本来也有自己的骄傲,可是好像自从嫁了人,所有人都待我严苛,我曾经那么爱慕过皇帝,可连你也不体谅我的难处,嘴上说心疼我,可实际上却要我和你没名没分地在一块。”
人心隔肚皮,现在看他那样做来自然是完完全全的真心,是真心想要她忍耐之后再做皇后,但是任何好人家的女儿都不肯背弃道义,瞒着一个并无什么过错的丈夫和前情郎私通,那看起来不过是男人诱哄女子身子的话术。
“我在长安里举目无亲,也只有他才懂得体谅我从宫中出来的难处。”
郑玉磬略有些疲倦地枕在马车的另一边车壁:“侍中并不以少年进士为贵,轻慢我的出身,甚至觉得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