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份承诺,最后反而是阻碍了他给心爱女子名分的障碍,哪怕后悔,可是朝野皆知,已经不能轻易更改了,便是每每思之悔得几乎呕血,却还不能对音音说。
既然做不到,同她说了也不过是徒惹她的生气伤心。
然而他努力去肩负起君主的责任,除了达则兼济天下、君父爱民如子的念头,难道不也是为了叫自己心爱的人能一直留在自己身边么?
他从不否认自己面对郑玉磬的心动,也不愿意叫她成为自己生命中的匆匆过客,因此除了爱屋及乌,他心中也庆幸这个孩子来得及时,叫两人不必僵持太久,而在这个小娃娃之前,皇帝费心的也多是皇子们的学业,很少从皇子们这么小的时候开始亲手照顾。
大概除了那些作为君主按部就班要做的事情,这还是头一回圣上体会到自己心上人肯为自己挣命去生一个孩子是什么滋味。
“孩子呢?”
说起孩子,郑玉磬才勉强继续打起精神,她的腹部还有些微隆,仿佛里面还有一个孩子似的,但昏睡前她还记得自己应该是生下了一个儿子。
“乳母抱着喂去了,现在应该已经睡下,朕让人抱过来给音音瞧一瞧。”
圣上见她终于肯向外来看一看自己,忙道:“都是民间一层层遴选上来的,养过两个儿子以上的妇人,太医们也都仔细瞧过她们的乳汁,朕决计不会叫咱们的孩子受委屈。”
这些事情从前也是有人做的,只是圣上对贵妃这般上心,下面的人不敢不尽力去做事。
郑玉磬被圣上半扶起来坐着,瞧了瞧乳母怀中已经吃饱睡下的孩子,眼中怔怔流下泪来。
他那么软,又那么小,虽然丑丑的,可是却已经与她共同相处了八个月,她虽然爱惜自己同夫君的孩子,但其实哪怕这个孩子的生父是圣上,可能这一刻也没那么要紧了。
但若是这份喜悦是由她名正言顺的丈夫带来,又能同一个真心只爱她的男子分享,那会更叫她心里熨帖些。
“怎么又哭了?”
圣上在一旁瞧着她们母子,时光静谧温馨,叫人心里满是怜爱,只觉得此生就这样能一直护着他们便是天底下最值得期待的事情了,他轻轻吻去郑玉磬眼角的眼泪,将她环在怀中哄。
“音音不哭了,月子里总哭是会哭出病来的。”
“朕那个时候瞧着你那么难受,恨不得叫人赶紧将他取出去打一顿,以后只咱们两个过日子,再也不要旁的孩子了。”
圣上笑了笑:“可眼下却又觉得他十分可爱,什么气都消了。”
但愿音音也能瞧在这个孩子的份上,也能早些消气。
但是皇帝这话却正合了郑玉磬的心意,她反而有恃无恐,哭得更厉害了。
“生孩子真的好疼,我好怕,”她侧头去望圣上,珠泪盈盈,叫人心疼得厉害:“圣上,以后您叫别人给您生好了,我再也不生了。”
“好好好,以后咱们都不生了成不成?”圣上瞧她哭得厉害,心疼尚且来不及,哪有心情去管旁边有没有人,低声哄她:“这个是朕最小的儿子了,咱们有一个就够了。”
“那圣上是赐我封身药,还是要赐我以后都不用侍寝了,”郑玉磬恹恹道:“钟婕妤吃的那种应该瞧着不错,她圣眷这样好,竟也没见怀过。”
“那个药太伤身子,朕舍不得叫你吃,避子汤又苦,音音咽不下去,朕瞧着太医院有没有给男子服用的药,朕来吃。”
圣上现在不想听见钟妍的名字,他轻轻亲吻了一下郑玉磬的面颊,玩笑道:“朕心爱音音,哪里舍得不同你亲近?”
“这孩子说起来我还不知道该叫他什么,”郑玉磬侧头避过了他的亲吻,低声嗔了一句“有人呢”,“圣上有想过给这个孩子起名吗?”
皇室的孩子享受的尊荣多,但承不住这种福气的也多,因此赐名多是周岁宴这种时候,但是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