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要宣我过去吗?”
“是娘娘赏赐了治烫伤的药给你, 这是咱们娘子特地问岑太医要的,金贵着呢。”
枕珠在宫中一向是被别人热情对待,不论是到哪里都是被人往屋里请, 可是宁越显然只打算站在门外同她说话。
她也不在意,两人之间贵妃虽然更倚重自己,但宁越却才是更有本事的那个,她更佩服有本事的人。
“娘娘身子不好,圣人原先还肯用心陪伴,可如今便另觅新欢,早上坐了那么一小会儿便走了,娘娘如何觉察不出来,一时心里不痛快又不能和圣人闹,只能朝咱们这些最亲近的人发脾气。”
枕珠叹了一口气,望着宁越那张比女子还要光滑精致的脸,果然人的精致与心性并不会随着地位改变而损毁,就算是在这样的位置,还是刚刚被贵妃训斥责罚过,可依旧将自己打理得干净整洁。
可是她也注意到了一点,宁越的手上略有红肿的烫痕,可面上的肌肤依旧光洁如初,不见半分痕迹。
这未免也太奇怪了一些,难道脸与手还能感触不同吗?
“不过娘娘就算是对总管寄予厚望,也不该对您这么严苛……想来等诞下小殿下之后,娘娘身子好转,也不会总这般喜怒无常。”
“枕珠姑姑说这话便折煞我了,咱们这些人原本就是供主子差遣驱使的,雷霆雨露,俱为君恩,能叫贵妃舒心,是我这个做奴婢的福气。”
宁越自然也察觉到了郑玉磬的身子比起当年弱了不少,但是因为之前的事情,贵妃对他防备心过重,断然不会告诉他道观里的事情,反倒是枕珠从当年便一直跟着贵妃,又不知道他与贵妃私底下的事情,打听起来会方便许多。
最开始圣上震怒,下令清查的时候家中得了长安的信,知道三殿下是太子一党,也是太子推举了他做钦差,因此放下了戒心,结果萧明稷一朝翻脸,搜到了不少与太子往来的罪证,把慕容家的人全部下令关入狱中,他与郑玉磬的婚事便作废了。
他被狱卒押出去单独提审过后,慕容俨这个人便从世上消失了。
哪怕枕珠有几分眼熟,长久相处下来也不会把眼前谦和有礼的宁总管和早已经死去的慕容九公子联系到一起,毕竟在太子彻底激怒圣上之后,原本那些狱中留而未决的罪人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何况慕容家原本就是当初三殿下预备杀鸡儆猴的人家,为了震慑江南士族,总得挑一个不太硬又不是很软的柿子捏碎了,来彰显圣上对此事的重视,三殿下的强势是随了圣上的,一点也不像是旁的皇子为了保住名声手下留情,丝毫不在乎此举会得罪江南文人。
连娘子都不曾说起过慕容氏有一门被连累的宁氏姻亲,她就更不知道了。
“我瞧娘娘不像是会借着折腾太医博取圣人怜惜的女子,怎么岑太医身为外男,还常往宫中请脉,可是宫中膳食或是床榻哪里不合意?”
宁越轻声问道:“若是我哪里做的不合娘娘心意了,姑姑直说无妨。”
郑玉磬私下服用避子丸的事情只有溧阳长公主和贵妃、还有她知晓,枕珠稍生出些戒心,按照郑玉磬之前教过的说辞答了。
“与总管不相干,娘娘身子原本就因为服用凉药而孱弱,圣人当日与贵妃夜寝未起,废太子趁着宫里无主掌控了长安城,是娘娘穿了圣上的衣裳,趁乱吸引叛军的注意,后来受了伤,便落下了病根。”
枕珠笑了笑,站得离他远了一些:“总管是内侍监亲选的人,也没什么好瞒的,我也该回去复命了。”
萧明稷并不知道郑玉磬见了秦家惨状后又折返回道观的事情,更不可能在御前提及,叫圣上以为贵妃并非真心救驾,而是换了一个说辞想要寻机会逃跑。
贵妃不知自己有孕,舍身救驾,反而把自己弄得身子孱弱,加上太医也提到过贵妃所服用的凉性药,圣上自然百般怜惜愧疚,补偿一个高位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