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竟然不怕吗?”萧明稷见她这样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也有几分被她气笑了:“既然是有心讨好,也该装模作样些,如今娘娘容颜损伤,腰身蠢笨,如此同睡一块木头有什么区别?”
他知道的,郑玉磬原先最讨厌人这么说她,她对容貌十分在意,虽然如今因为有孕而稍微丰盈了一些,但反而有了许多韵味,叫人更想试一试不一样的滋味。
“殿下心怀大志都不怕,我贱命一条,自然也无甚可惜。”
郑玉磬面色只是微微一变,她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她既然已经答应,萧明稷总该收敛一些。
她所能指使的人也不过是身边最亲近的人,圣上如今面上待她虽好,可大约也有心命人监视她,萧明稷若无万全的把握,岂敢拿本来可以要挟她或是直接向圣上告发的东西在她面前说出来?
只要现在把他哄走,以后就再也没有叫他入锦乐宫的可能!
“不过宁越他们出去拿贵妃赐给皇子的东西,圣人少顷派人送珠宝首饰与佛像过来,万一前朝事情结束得早些,圣人的车驾随时会到,殿下只要不怕被捉奸在床,妾自然也只当被狗咬了一口。”
“虽然时间短促了些,不过想来殿下也是思虑过的,半盏茶的工夫总够殿下来一次了。”
萧明稷被她的言语气笑,郑玉磬言语中的不屑似乎是有恃无恐,赌他不敢。
“娘娘被狗咬过怕也不止一回,自然不似处子那般三贞九烈,”萧明稷略有些强势地将面前的女子揽入怀中,似乎是要叫她后悔:“可惜圣人今日被突厥之事绊住,恐怕也没心情来这锦乐宫了!”
这些年草原上屡有异动,双方互有摩擦,圣上年轻的时候也镇守过边关,替天子巡视边疆,然而如今的天子膝下凋敝,可用的儿子虽有,但却不是中意的人选,难免会为此发怒。
她被人抵在榻上,哪怕心里怕得不成,身子不自觉地轻颤,忽觉肩头温热触觉,黛眉微蹙,纤手略带嫌弃地去拨开他的头颅。
“你敢亲本宫?”
郑玉磬与身前抬起头的男子对视,眼中微微聚了些水意,檀口微张,说出来的话却叫人只有怒气,“圣上常赞我肌肤吹弹可破,殿下若不惜命,大可尽情。”
她望着萧明稷,如果说当年两人偶尔也会有出于情难自抑的搂抱亲昵,如今每一寸肌肤相近,只会勾起她这些日子已经平复下去的呕吐意。
他有什么资格到她的锦乐宫来,当初家里也盼着能出一位皇子妃,欢欢喜喜地送她入京,而她也知道这对于民间普通女子而言已经算是不错的归宿,更何况萧明稷身为天潢贵胄,根本不是一个民间女子能有力反抗的人。
她已经准备低头认命,哪怕心有怏怏,照旧随着采选的花鸟使一道进宫。
然而到了选秀前她与同屋的女子发生争执,她才知道贵妃所中意的三皇子妃并非自己,而是与贵妃母族有关联人家的一位娘子。
自己不是没有伤心难过,哪怕知道他是人不在京中,或许婚姻大事并不能由他做主。也怨恨他出口的承诺并不能做到,许出去的事情纷纷成空。
显得倒是她痴心妄想,竟然已经将三皇子妃的位置视作囊中之物,甚至心中还有些嫌弃入府成婚之后尚且要和旁人共侍一夫。
等她被赐还原籍,回到家里,亲人知道她并没有做成皇子妃,那她一个时常与男子私会却又被权贵无情抛弃的女子又能得到什么好姻缘和嫁妆?
若是当日圣上没有赐婚,他回到长安之后又要如何呢,是不是也要和圣上一样坐享齐人之福,把已经嫁为人妇的她从家中掳走,占为己有?
萧明稷哄骗她,将正妃之位许给她又不能自己说准皇子妃的人选,圣上随意地用她赐给一位自己赏识的臣子,用来彰显自己的爱才惜才,而后又心有不甘,君夺臣妻,如今萧明稷掌握了她的把柄,更是不会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