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高粱、小麦、水稻的亩产都已经提高,耕作方式与耕耘工具不断改良,现在好年景下的农田平均亩产收个三百斤不成问题,这玉米到了普通百姓手中总能收个六七百斤。
“这是老蔡他们组研发的耐旱品种,是专门为缺水少雨的地区准备的,但它有个缺点就是一旦遇到降水多的年景就容易生病,减产很严重甚至绝产。”
崔教授是下了很大决心才决定推广玉米,他带得农业培育学生已经七八十人。这粮种培育总算能说一句“后继有人”,此时把玉米拿出来风险也能降低不少。
“我带一些农科学员去靖州,军营屯田种植,其实比在桐州更方便控制,那里气候也更适合这个类型的种子。”时知此刻心里其实也没那么有底,但她必须未雨绸缪,天灾控制不好比战争带来的后果更可怕。
靖州
时知这次来靖州组织军营屯田动静并不大,屯田养兵自古有之,不是什么稀罕事,崔氏这次除了规划的地方偏僻些、防卫要求严格些并没有特别的地方。
要说特别那大概是这种金灿灿的海外品种模样很陌生,起码负责耕种的士兵都没有一个见过的。
“玉米这名字倒是贴切,看着怪稀罕人的。”
新庄家的习性大家虽然陌生,但其实并不难伺候,甚至大家感觉它的种植要求比那些清河的小麦和燕麦都要省事儿些。
这几万亩农田有四分之一种了这种新粮食,大家心里其实有些没底,万一这玩意儿在靖州这种干旱少雨的地方“水土不服”咋办?
时知此刻同样有些虚,她倒不是担心玉米“水土不服”,她是担心它长势太好!
万一产量太过惊人被传得没边儿,那有些事情就不好控制,这玩意儿可不是在哪里都长得好能高产的,一不小心就会引发另一种形式的粮荒。
是年四月,云州荀氏祖地某日霞光万道,世人惊叹不已,不久西南五州等地皆出现祥瑞之兆。
荀氏遂宣布将在六月初九祭天告祖,承天之祜,新立国祚。
北方各州相继出现不同程度的干旱情况,崔氏治下以并、晋、甘最为重要,而荀氏治下宁州更是近乎两月滴雨未下。
时知看着这些的确,心里除了焦虑外还有一丝诡异感。
这些地方她没记错的话,原著里可全是郑濂的地盘儿,这到底是什么运道啊?
要看就要五月夏收,冀州、桐州和燕州虽然降雨比往年少可到底没有太过严重,时知心里虽然还悬着,但情况总算比预估的好一些。
起码现在她能有点富裕粮食赈灾,等拖延到秋收,这些闹灾的地方说不定能自救。
因北方今年少雨酷热,最近长安城内冰价暴涨,虽说荀氏目前决定不在长安立都,但这里毕竟曾经是权贵云集的地方,所以该享受的还是要享受。
因着过几日就是荀氏的立国大典,最近长安主街道也开始张灯结彩,新朝建立自然要有普天同庆的气象,荀氏治下所有大州府城市都是这样准备。
“听说到大典那日,还有恩惠要布施呢,也不知道会不会有粮食发。”
“做甚梦呢,前阵子宁州大旱,朝廷听说要赈灾,拿来的粮食发?”
“这天怎么突然阴了,难不成要下雨?”原本在树荫下纳凉的几个百姓忽而发现天一下子暗了起来。
“这……这日头是不是没了一块儿?”
说话的人声音都有些发颤,这到底是咋回事啊!
六月初一午时二刻,长安日食,后宁州、晋州、蕲州多地亦在同日见到此等异象。
青天白日突然陷入黑暗,多地百姓以为天罚降世,全都跪地请罪,哭嚎之声震天。
后黑夜退去,百姓纷纷对天叩拜,而民心晃晃并未彻底安定。
六月初二酉时,长安及其附近地区出现地龙翻身,房屋大规模倒塌,百姓死伤不计其数,消息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