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教授看出孙女的不自在,他宽慰道:“等三老爷回来,家主府大概会分家,你和小一辈儿到底大了,其实早就该分了,只不过当初家主府子嗣太少这才拖到现在,到时候西边的宅院可以砌墙分给他们住。”
时知很无力的笑笑,她爷爷果然是最了解她的人,以后要是天长日久应付这么多复杂家庭成员,她真的会心累死。
然而时知刚放松没两天,燕州的一封信又给她和崔教授的生活带来了波澜,卢氏老祖宗今年要过九十大寿,“人活七十古来稀”,能活到九十这的确是一件很值得庆祝的事。
卢氏这次广邀宾客,决定大操大办,崔教授身为亲外孙不去一趟也说不过去,尤其是燕州范阳和桐州离得还不是很远。
信里还特意提了时知,卢家说老祖宗想见见这个玄孙女,这原本也没什么,虽说卢家老祖宗的孙女、重孙女和玄孙女加起来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但时知还是能在她老人家那里排上号的,都是灶女嘛!
可问题是清河这边儿主事人就只有崔教授和时知,两人同时离开清河很多事就没人管了,还有就是安全问题,俩人同时离开风险增加。
崔教授是一定要去的,不然情理孝道上都说不过去,如今的人活到九十都是“人瑞”了,就连官方都要到场敕封嘉奖的,很多离得很远的亲朋都会去,何况崔教授这个血缘和距离都不远的亲外孙了。
可时知去不去这就要讨论了。
时知还是不放心她爷爷一个人的,崔教授穿越后其实生活的环境一直没什么危险,最大的障碍也就是崔氏那些烦人的族人,可这次去卢氏要应对的人和事要复杂很多,时知完全不能放心老头儿自己过去。
崔教授还是决定自己去,但时知想法不一样:“如今家主府有四郎来了,别人不好说,卢家那边肯定不会愿意咱们祖孙出任何意外的,去燕州地界上他们会保证咱们的安全。”
一旦时知和崔教授出了什么意外,那家主府就便宜了崔静海父子,卢家是绝对不可能愿意这样的事发生的。
时知无奈的道:“这次不去还有下次下下次,只要我的婚事不定,外面那些人是不会放弃算计的,索性这次就解决了吧。”
时知的年纪越来越大,惦记她婚事的人也越来越多,这次让她一起去燕州,也难保不是卢家有这方面的意思。
崔教授看着孙女心下难受:“你真想好了?”
时知认真点头:“想好了,我可不想把日子过成谍战片儿。”
崔教授他也觉得联姻不可取,他宁可孙女平安活到老,也不要天天提防枕边人,只是到底还是难过,以后他要先走了,孙女真就是孤家寡人了。
时知笑呵呵道:“爷爷您也不用担心,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我这才多大,就算三十四十再后悔您信不信,那些人也争着当这上门女婿呢。”
崔教授被逗笑了,“是啊,这还早着呢,但要打消那些人的念头可不容易。”
时知无所谓的表示,那她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这次她得让自己耳根子彻底清净几年。
崔教授嘲笑道:“这次寿宴怕是有些人是当成相亲宴了。”
他决定一个人去就是不想孙女为难,可孙女决定直面问题,那他也支持,总拖着也不是办法,索性就如了那些人的意,他们祖孙去走上一圈儿,断了部分人的妄念。
卢家老祖宗的寿宴在九月,很多接到请帖离得又远的的家族这会就得动身前往送贺寿,但清河到范阳满打满算走着也就十天的路,时知他们再过俩月走也不晚。
时知把准备寿礼的事儿交给了阿茄她们,自己又跑马场去了,她的第一批小马驹们都长大了可以尝试跟骑兵一起训练了,她这次过去是挑一批人组成精英队,这批人和普通骑兵的训练要有所区别,去燕州加上路程大概得一两个月才能回来,临走前这件事得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