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漠辽大军虽已生畏但不放过,紧追在后。
神箭营的弓箭手们,个个目光如炬,接连不断地拉弓射箭。看着那些胡虏子倒下,兴奋地眼都瞪大了,准头是越来越精准
西北酣战,京城却平平静静,各家都缩着,大有一股风雨欲来之势。眼瞧着七月见底了,南徽还是一点讯没有,朝堂上也渐渐没了声。
这日早朝,御前太监总管小尺子正唱报:“有事启奏无事退…”就闻连声急报,顿时闭上嘴,凝目看去。
站在武将之列的杨凌南心头一突,拿着玉圭的手不由收紧。一身狼狈的兵卒跑进殿,扑通跪下,红肿着双眼将急报举过头:“皇上,北伐军主帅永宁侯及副将杨瑜西…战死。”
虽知不是真,但杨凌南还是腿下一软,跪到了地上。二十年前狮子口一役,祖父、叔父阵亡,急报传进京,次日爹就离家了。坐在龙椅上的景易,心都揪着:“你说什么?”
“北伐军主帅永宁侯杨文毅,及其子杨瑜西战死在银杉林。”说完兵卒呜咽,叩首在地。
百官震惊,永宁侯战死了。记录早朝事要的谈宜田,紧握着毛笔,看着那兵卒,很想问一句,楚陌呢?但忍住了,心都快不跳了。主帅战死,那北伐军…还能守住北望山岭吗?
不等百官沉定心神,杨凌南爬起,走出队列,跪到大殿中央:“皇上,臣请战。”
“皇上,”武将康垚随后:“臣请战。”
他闺女好苦的命!武英殿大学士萧鹏远出列:“皇上,不能再让永宁侯世子去西北了,永宁侯府还要人顶门户。”自漠辽来犯,如茵就日日到她祖母的小佛堂诵经,为瑜西祈福。她还在等他回来。
杨凌南面如死灰:“臣有儿子,”磕下头去,“皇上,您让臣去西北吧,臣要请父亲、二弟灵柩归京。”
“你想让老太君疼死吗?”萧鹏远泪汪在眼里:“杨家太多人死在关外了,皇上,不能再让杨凌南去了。”
“可除了永宁侯府,朝中还有谁能重整北伐军军心?”刑部尚书进奎文出列:“皇上,臣以为…还是派永宁侯世子赴西北为上选。”
永宁侯都阵亡了,还派世子去?谈宜田沉目敛下眼睫,这进奎文打的什么主意?是怕北伐军兵权旁落,还是想永宁侯府崩塌?
景易闭目:“退…”
“报…”又是连声的急报,此回送信的非兵卒,而是几日盯防没上朝的京机卫统领魏兹力。
“皇上,西北急书,北伐军监军楚修撰,折笔投戎了。”将小牛皮袋子奉上,魏兹力大声道:“楚陌言,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臣虽一介书生,但也顶天立地。今国逢大难,宁抱胡虏死不做亡国奴,折笔为誓。”
他娘的,西北战况得多惨烈,才逼得一文状元弃笔投戎,上阵杀敌?
角落处的谈宜田,闻此讯,惊得差点连笔都丢了,谁…谁折笔投戎了?楚陌吗?就他那懒散劲儿,哪有一点武夫的爽利?
有了这封来书,景易心落地了,永宁侯父子应已经成功脱身,眼眶泛红:“我大景儿郎,气概当如此。”
“皇上,楚陌乃一介文士,他上阵…这不是胡来吗?”朱正倾故作急切:“还望皇上即刻派将赴西北,重整旗鼓。”
不知为何,张仲心里生了一丝不妙,他觉事要不对了。折笔投戎?暗子有报,一脚将丫鬟踢伤。他不会是弄巧成拙,将楚陌送去了他想去的地方…吧?回首之前事,楚陌…是丝毫没推拒监军一职。就连皇上也…没有不同意,只是一味地往后拖,拖到楚陌归京。
景易看着小尺子呈上的信与断笔,沉凝许久,慢慢起身:“退朝。”
“臣等恭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景易亲拿着断笔与信,离开了太和殿。
百官跪着,迟迟不起。
北伐军主帅永宁侯战死的讯飞一般地传开了。汪香胡同小楚府里,杨宁非哭着给他娘掐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