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走。”吉安笑得温婉,早起她还会打两套太极拳。
费氏笨手笨脚地帮着理线:“想吃什就吃什,但咱们也得注意点,别把肚里那位养太肥。”她就吃过罪,“墩子生下有六斤六两,差点要了我的命。”也就是那回吓大了,这两年她想再怀一个,夫君愣是不同意。
说什儿不在多,养好了一个就够。
话,吉安都听见去了:“谢谢费姐姐。”她自有喜以来,吃的确实有点多,还总饿。不过好在进的都是些高蛋白或红肉,肥腻的全让楚陌吃了。一想起楚陌,抬眼望天,日头正烈。他该是已经提了军饷,上路了。
吉孟氏端来了牛乳羹,费氏急忙站起:“您别客道了,我就住前头府里,跟安妹子早相熟了。快坐下,咱们一道聊会话。”多淳朴的老人家,到这岁数了,子孙没落个好景,也是挺悲凉的。
安妹子孩子上身的正是时候,南北都不稳,将来世道难说。把几个老人家拢在身边,亲眼看着,最心安。
“丫儿能投了您的缘,也是她的福气。”吉孟氏送了一杯牛乳羹到费氏面前:“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能有个姐妹说说话,真的是难求。这羹里搁了杏仁粒,您试试。”
“肯定好吃,我都闻着香了。”费氏理完手里的线,接了辛语递来的布巾,擦了擦手,舀了一勺羹送进嘴里:“嗯,醇厚绵密,但又化得快,一点不黏口。而且不甜,我喜欢。”
见永宁侯世子夫人接连往嘴里舀,吉孟氏露了笑:“她爹理多,说闺女怀着身子,不能吃多甜。我看她也不好甜口,就没往羹里搁糖,碾碎两颗枣合着一道炖了。”
费氏用完一盅,抽帕子拭了拭嘴:“有您在她身边,她心定。”这才怀上,还不足三月,男人就赴边关了。她是出生在武将家,嫁的又是永宁侯府,最能体会吉安的心境了。
空落落的,想抓住又什么也抓不住,还得逼着自个要着眼大局,以家国大义为重。可顾全了家国大义,人要是回不来呢?个中酸苦,只能自己承受。
“我在她身边,心也才能安定。”吉孟氏强压下上涌的泪意:“你们说话,我去屋里看看之前辛语取来的布够不够细腻。”起身疾步离开,进了门就抽帕子抹眼泪。
得亏这回跟了来,不然她丫儿对着空荡荡的屋子,得多煎熬?不说苦命,她家陌哥儿会回来。擦去眼泪,缓了缓,进去里屋。吉忠明背手站在后窗边,望着攀附在墙上的青藤。
“老头子,您一会去瞧瞧老太爷。”
“你小看老太爷了。他比咱们见识深,心胸阔。刚才叫周老管家来关照,说明日去京郊庄上看看。”吉忠明转过身,望着老妻微肿的双目:“今天之后,就不要再掉眼泪了。要掉等善之回来掉。”
“我懂,那是喜极而泣。”吉孟氏叹气:“然丫头自作自受,我们…”想起那孩子,眼泪又渗出来了,“我们不亏欠。她走了…走了也好,重投胎重新做人。这回做个心思清明的人,好好活。”拿起桌上的布匹,“你笔墨别收起来,我打算给她抄几本经,等七七时烧给她。”
“好。”吉忠明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慢慢呼出:“我现在唯一庆幸的是,当初没强摁着老大、老二读书。他们早历事早当家,此回…应能处理好然丫头的后事。”
“会的。而且肯定比老三处理得好。”吉孟氏含泪苦笑。
吉忠明认同:“老三顾虑的太多了。”
詹云和庶吉士之名被除,朱正倾气得头发都耸了起来。因楚陌走了才痛快的心情,跌到了谷底。扔了一堆事给谈宜田,谈宜田也不推拒,扭头就转给了那群庶吉士。
他虽是个七品芝麻官,但也是在皇上面前得了脸的,现在真不是朱正倾想欺负就能欺负的主儿了。
明日该江崇清记录早朝事要,这会人正推演着明日早朝将要议的事。因谈宜田昨日告假回府送走妾,今儿朝堂上在御史弹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