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吉家门,会得善终。
“那我该怎么说话?”都命不久矣了,楚陌也想知道在她的迷障里,自己和安安是个什么结局?照先前的那些点滴来断,他该是很好,但安安…可能就不怎么样了。
不然其对安安也不会多有不敬。
还真问住了她,吉欣然眼睫轻颤着下落,一屋子人看着她。东耳房里,吉安被她娘安置在炕边坐着:“不碍的,大夫说我身子健壮,连安胎药都不用服。”
“你这是头胎,要精细些。”吉孟氏理着碎布,让两个儿媳和辛语把屋里边边角角都包一层:“给老太爷去信了吗?”
“信送走我们来的。”吉安很久没理碎布了,抓了一大把过来:“楚陌也给京里去信了,要方管事收拾前院和东西厢。”
吉孟氏瞅了一眼两儿媳:“也不怕你们不快意,昨夜里我和你们爹说了会夜话。”
“您二老最疼小妹。小妹出嫁时,我就看出来了,您和爹恨不能把自己装箱跟她一道走。”朱氏笑说:“现在机会来了,夜里定偷着乐。”当家的讲了,爹娘年岁这般,想出去看看就去吧,反正小妹也不是旁人。
“还真被你猜着了。”女婿若不嫌弃,她和老头子还就乐意随闺女过。不是贪享富贵,而是临了了想躲清静。
吉安笑了:“那正好,我生完小后代,您和爹还有太爷、迅爷爷帮我一道领孩子。哪天楚陌要是外放了,你们也随我们去游历大景河山。”
“这日子想想就美。”洪氏都羡慕:“不过善之是真的疼你,刚还跟爹说晚上鱼汤豆腐里放两把酸菜。”希望小妹能一举得子,善之可是独苗。
“口味一天三变。”吉安都没好说,她今早起身想前世辣条想得直咽口水。最后用豆腐皮涂了辣子油,才解了馋。这馋解了,又想吃豆腐皮卷油条。楚陌一口咬定,小后代馋嘴,才保住了小后代他娘的名声。
娘几个一边收拾着屋子一边聊着话,正屋楚陌嫌无趣,拿了带来的鸡骨架去后院看大黄一家。大黄媳妇给它生了三只小狗崽,被二哥老丈人抱走两只,还有一只留着。
听着声了,大黄钻出头来,一见是送鸡架的,立马摇着尾巴,领媳妇娃儿出了犬舍。
“嗨…嘚嘚嘚,”楚陌把鸡架丢食盆里,伸手摸了摸毛色随了爹的小狗崽,才半岁,都快赶上大黄高了。小狗崽很温顺,任楚陌揉颈,安心吃着新鲜的鸡架。
逗了一会狗,楚陌嘴角徒然扬起。与此同时一只穿着绣鞋的脚迈过了走道口,慢慢靠近犬舍,驻足在他一丈外。
“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吉欣然不想来的,但今早詹云和的不耐烦叫她不得不做出选择:“姑父,您有做过一些奇怪的梦吗?”
“什么奇怪的梦?”楚陌以手作梳,给大黄耙着背上的毛。
咬了咬唇,吉欣然盯着他束发的玉扣,迟迟才道:“一些预知的梦。”
手下没停,楚陌眼里有了深意,直接问道:“我什么时候去西北?”
瞳孔震荡,吉欣然不由后退了半步:“您怎么知道您要赴西北?”
楚陌没答:“挣军功了吗?”老和尚去西北看北伐军练兵,还见了永宁侯杨文毅,又一封封信写来催他生小后代。结合南徽、京城事态,不难推测出其是想他做什。
老和尚有一遗憾,大景建国之初,没乘胜将胡虏子赶到齐汉山外。齐汉山高达千丈,是一座天然屏障。有它挡着,冬来胡虏子想要南下抢掠都难。
又退一步,吉欣然攥在一起的手紧紧扣着:“这些我…我都可以告诉您,但您得允…允我三不…是五件事。”
楚陌笑了:“你小姑呢,我没娶她,她过得不好吧?”
“她…她出家了。”
还不错,比他预估地要好一些。楚陌心情不差,他跟出家人缘分深厚,活该安安这辈子落他这。
“你还没答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