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记要,几乎都待在府上。
四月初詹云和成功通过了考试,入选庶吉士。朝堂上平静还在继续,就在楚陌要递折回乡时,太子急召。
“西州布政使窦明岳上奏,南徽边境骚乱,西州地仓空虚,需填满,以备战。”
“沣水、甘林呢?”在赵子鹤要粮饷时,西州的这本折子就已经在楚陌的预料之中,他语调平平地问道:“也空了吗?”
景易不瞒楚陌:“五日前,南风军以军情急切为由向沣水、甘林提了三月军饷,沣水地仓已空了。甘林还剩一仓是满的。”赵子鹤要干什么?他心里已有大概,现在就只差证据。
“窦明岳有一女在良王府。”楚陌将昨日书的折子递向太子:“您可要盯着点良王,别让他犯糊涂。”赵子鹤虽是良王嫡亲舅父,但外甥作君,哪有自己当皇帝来得快意?
善之都想到这了?景易眼不下望,只当没看见递来的折子:“之前赵子鹤的那本折子,孤留中不发。现窦明岳又上奏,折子是交到尚书省的,这事掩不住了。”
楚陌眨了眨眼睛:“为什么要掩?南徽边境骚乱,乃国之大事,得与满朝文武共议。下臣想集百官之慧,定能将事圆满解决。”日日喊着为君分忧,现在机会来了。
不由苦笑,景易叹道:“孤都想学张仲告病了。”
“张首辅的病快大好了,千载难逢的脱身机会,他岂会放过?”楚陌把折子拿高些:“太子殿下,下臣到时候回乡祭祖了。”
回乡祭个什祖?他太爷活得好好的。要不是怕他翻脸,景易都想问他是不是急着回去给他娘上香:“这种时候,你忍心让孤一人面对那些糟事吗?”
楚陌平静地看着他,眼里无波。这位又不是他媳妇,他没什不忍心的:“太子殿下,家国天下事,都是您要背负的。您该学着独当一面。”靠谁都不如靠己,当然这里排除安安,她可以靠他。
“孤知道,但也要有个过程,不可能一步到位。”景易推开快杵到他脸上的折子:“再容孤些日子,你回乡祭祖也不急在一时。可孤这的火都快烧到身了,你还想不想要大小庄子了?”
庄子?楚陌思及近两日安安越来越暗沉的脸色,心有些动摇了。月事没来小腹就隐隐疼,大夫还诊不出什么。默默收回手,他多留些日子也行:“宫里有专精妇婴的太医吗?”
才背过身走远两步的景易,一听这问一下子回身冲到楚陌跟前:“你娘子有喜了,你还要带她跋山涉水地回乡?她怎么就嫁了你这么个糙人?赶紧好好养养,孩子没落地,别乱走动。”
这是第二次,楚陌真弄不懂了:“除了怀喜,您还能有点别的‘误会’吗?”他只是觉楚田镇的大夫医术一般,想寻个医术高明的。
又误会了吗?景易干巴笑着:“你…你要努力啊,孤家小大都会爬了。”
“这不用您操心。”现在没怀,只是他觉还不到时候:“您也别再闹误会了,一而再的,下臣妻子该乱想了。”他一点都不急着要小后代,安安目前只需疼他一人便好。
景易挠着后颈,眨巴着眼:“那你找太医做什?”能怪他想岔吗,专精妇婴的太医,那可是后妃的救命草。
“为下臣妻子调养身子。”楚陌说道:“她受过寒。”
这样啊,景易晓得了:“孤现就着小尺子去太医院找童嘉民,他是太医院院判的长子,专精妇婴。再领个女医,一道去你府上。”
“多谢太子殿下,下臣先告退了。”
“等等。”景易挡着路:“你回去做什,我们正商议要事。”
楚陌绕过他:“下臣娘子身子不适要看太医,下臣理当陪着。赵家要军饷的事,到朝上说。殿下得集思广益,不能片面。”
这就走了,景易望着人头也不回地出了大殿,一双长眉慢慢耷拉下。话说他还没见过楚陌娘子,也不知生什么样儿?想来该是不丑,不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