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她在身边,永远。生生世世,生同衾死同椁。
灼热的气息烫着吉安的心,快三年了,她不敢说对楚陌有十分认知,但也晓其绝非迂腐之人。半夜翻高墙的事,他很熟练,她也不讨厌。私会被逮到,他坦荡荡,叫她啼笑皆非。他主动却又把着度,给了她甜蜜。
她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的真挚,在这古代,自己求的不就是此?
“我…我愿意。”不管他能否会意,吉安都想说这一句。
楚陌心领神会,激动得气息都乱了稍稍,闲着的右手覆上那颗大仰着的小脑袋,左手一用力,将吉安拉进怀里,唇贴着她的鬓,眼眶紧敛,心里在说:“吉安,你要一辈子待我好。”
“看不见了,放开我…放开我。”小欣欣挣扎着,奈何使尽全身力也摆脱不了蒙脸的大手。
白日里后院随时都会有人来,吉安轻轻握了握楚陌的手。楚陌虽有留恋,但思及前院岳父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还是松开了。
两人才分开,吉俞便来了:“你们又欺负我闺女。”脑门上细毛都乱了的欣欣,大喘着气,对她爹说:“小小姑父闹着玩。”
“大嫂面煮好了,善之赶紧回去吃。”吉俞拉过欣欣,瞅了一眼脸红红的小妹,只觉稀奇得很。但他是亲哥,不会打趣她。
几人回去前院,吉忠明正等着。见楚陌跟在丫儿后,连声催促:“洗洗手,面一会就坨了。”
十二岁的辛语,亭亭玉立。手脚麻利地煎了六个鸡蛋,盛入盘中,送去正屋,眼都不抬一下又退了出去。
她现在不小了,得要避着点嫌。转身见满院子的箱笼,笑压都压不住。爷奶可是说了,楚家送来的聘礼会一丝不差地进姑的嫁妆。
手在罩衫上擦了擦,辛语欢喜地往厨房走,改天得请二叔给她带个算盘回来。
楚陌吃完鸡汤面,再有不舍也得离开。
欣欣送他到院门口,蹙着小眉愁道:“小姑父,下次来不用带带这么多礼了。欣家小,都快放不下了。”听得吉俞止不住大笑,他闺女小嘴里吐出的话总是如此别致。
送走了楚陌,吉安便着手理聘礼。绫罗绸缎、皮毛等等,都被吉孟氏归到西屋书房静室里。金银什的不占地,抬去东耳房。
吉诚、吉俞去过楚田镇,对楚家的厚底算是知道一二,见着红缎子下铺满满的金锭子,尚镇定。可朱氏、洪氏几个没去过,只晓得姑爷家富裕,但…整整一箱的金银锭子,十两一只?
张巧娘年前生完孩子,面上丰润不少,抱着才六个月的闺女,笑得温婉。她羡慕小姑,但也替自个高兴。轻轻拍了拍近来愈发不安分的闺女,噘嘴去顶她的颊:“嗯”
小姑跟她怀里这个,可是连着筋。她好了,她怀里这个只要性子不走歪,定也差不了。但瞧去年公爹、二叔一同过了院试便知,范州府小姑父对他们家的助益日后还大着呢。
西屋里的那些书稿,连她爹都眼馋,趁着她生小豆子,愣是起早贪黑地来她家,赖书房里不走。府城里三叔,还是举人,看小姑父的手稿也时有拍案叫绝。
可惜,那些他都带不走。
“小心着点。”见相公、二叔合抬起一只红木箱挪动步子,张巧娘赶紧上去把摊在地上的麻绳往边上踢了踢。回头见婆母与二婶交头接耳,嘀嘀咕咕,不用猜都知两人在讲什?
三叔家那位大小姐,男方也快下聘了。近两个月府城书信频繁往家里送,听相公说三婶想直接在府城嫁女。但三叔不愿意,坚持让男方下聘到村里。
见多不怪了。三婶那人,她早看得透透,精里藏奸,势利得很。好在三房不是她当家,不然跟这枣余村早断联系了。
“回来就回来吧,我也想见见大侄女许的是什么样的高门?”朱氏抄起手,眼珠一转尽是不屑:“一家子两个年头没齐齐整整回来了。爹娘还在,老三竟容得?”
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