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自己扭头就走?这是什么行为艺术?
金平安盯着其他人异样的目光,强忍着‘少吃一点没关系’的念头,迈着僵硬的步伐离开队伍。
从食堂到宿舍,短短几百米的路程,每一步都举步维艰。
人总会找借口放纵自己。
例如打完这把就睡觉,然后没赢接着来,赢了乘胜追击奖励自己一局。
就算金平安让打饭的阿姨少打一点,也少不到哪去。
就跟你让她多打点肉,也多不到哪去,是一个道理。
靠自己的意志,忍着只吃两口就不吃了?
金平安对自己的自制力,还是有逼数的。
已经一周没吃过正餐的他。
吃着吃着,估计就会冒出来‘反正就吃这一顿,吃完算了’‘浪费粮食多不好’等念头来为自己开脱。
人都是在一步步妥协中,不停的让步,然后越让越大,最后突破底线。
所以他索性不吃了。
吃饭一时爽,半夜就该胃疼了。
贲门撕裂和食道黏膜破裂,胃酸一旦开始消化食物翻涌起来。
那股寒疼寒疼的感觉,就像有一把冰刀,在你身体内部划来划去,别提有多酸爽了。
保证疼的你直流哈达子。
金平安用学生卡刷开门锁,走到书桌旁。
然后从书桌底下的置物架上,搬下来一个小箱子。
打开一看,里面全是真空包装的米糊。
这是他本周的口粮。
金平安至少还要再吃一周的流食,才能勉强恢复正常饮食。
而且恢复后的一个月,每一顿饭都只能吃半饱。
要说病吧,贲门撕裂也不是啥大病,单纯就是难受。
毕竟和生理欲望作斗争,往往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不然为什么有些刑罚,懂不懂就让你饿上两三天。
金平安挣扎着拿起一袋米糊,脸色非常难看:“怎么就没有红烧肉味的米糊呢,全是一个味就不怕别人喝的想吐吗……”
“平安,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啊。”
金平安回过头,看见了提着一纸袋包子的程乐嘉。
从纸袋大小判断,应该没几个。
“你今天还吃包子?”
金平安眼睛盯着纸袋,没有回答问题。
可程乐嘉毕竟打小就认识了金平安,一眼就看出来,自己的好基友心情不太好。
他放下纸袋说道:“让我猜猜,是不是田叔把你送过来的?还让你这两年好好学习,尽量不要插手警队事务?”
见瞒不过去了,金平安把脸别到一边。
可他还是没有正面回答问题。
“虽然我接下来的话像是说教,但我还是想说一下,田叔这也是为了你好。”
程乐嘉给右手,套上两层一次性手套,然后从纸袋里拿了一个肉包咬了一口:“刑警队很需要你的能力是不假,可你总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吧?”
“别跟我说什么多一门手艺,就多一门出路的话,刑警队还能倒闭不成?”
金平安扭头看向程乐嘉,终于肯说正事了。
“虽然你有特殊能力,但能力只是一方面的问题,你还要有一份说的过去的文凭。
以你现在的成绩,考一个三流的公立大学都是问题”
程乐嘉开始分析起金平安的未来:“平安,你还年轻,可田叔他们不知道还能干几年,他们总会比你先退休。
谁也不知道下一批来刑警队的,是什么样的人,你能保证那些人,能跟田叔他们一样正直吗?
就算别人能看在老领导的面子上,让你继续在刑警队里待着,你能待的下去吗?
当刑警的人,大多数年纪都不小了,有些人可忍不了,一个大学学历都没有,年纪跟自己差不多大,甚至比自己还要小的人,是自己老前辈这种事。”
听着程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