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迟朗并不避讳,坦然承认:“是。”
明家替嫁的事虽然没有受到明面上的责罚,看似是太后与皇帝宽宏大量,将此事轻飘飘揭过,但实际上,明家的日子怎么会好过。
就连明迟朗的仕途也受到了影响。
“可是二哥……”
“卓锡在安北侯手下做事,他的前程,皆由安北侯一人说了算。”
虞砚对明卓锡的观感很好,虞砚喜欢明卓锡有分寸感,懂得适时与明娆拉开距离,所以他的生活并没有受到影响。
明迟朗人在京城,就在太后和皇帝的眼皮子底下,明家又只有他一人在朝为官,他的艰辛可想而知。
“对不起,大哥,是我连累……”
明迟朗严肃地打断:“此事与你何干?你才是受委屈的那个。”
他是信国公长子,理由承受这一切。
厅堂中气氛凝滞,兄妹俩谁也没有再开口。
明娆陷入自责,她没有发现明迟朗突然站了起来,也没有发现,有个人慢慢朝她走来。
脸颊上突然被一根冰凉的手指触了触,明娆被冷得一激灵。
她蓦地抬头,见是虞砚。
“你回来啦。”
虞砚脸色微沉,黑漆漆的眸子里有什么情绪在压抑着,他深吸了口气,压下烦躁。
“嗯。”
“见过侯爷。”
坐在客位的青年拱手作揖。
明娆抬眸要往明迟朗的方向看,虞砚挪了挪脚,挡住她的目光。
他背对着明迟朗,没有理。
眸子漆黑,唇角似翘非翘,微凉的手指捏住女子的下巴,微微俯身,凑到她的耳边,轻声细语:
“娆娆答应过我什么?不会将外人请进来,”男人低声道,“才答应的,就忘了?”
他动作很轻柔,语气也不重,可是明娆却霎时间僵住了身子。
他此刻的若无其事,叫人脊背发凉。
“我,我不是……大哥刚来到凉州,天气不好,就叫他进来。”
她突然有些害怕,是,她才答应过虞砚,不会随意叫人进来,可……
“可是,大哥他,他也不是外人啊。”
屋里瞬间便安静了下来。
停留在明娆下巴上的那只手半晌都没有动作,明娆很不安,她抬头,对上虞砚有些茫然的眼睛。
她大概永远也不会忘记虞砚这一刻的表情。
有些错愕,有些不可置信,有些委屈。
更多的,是短暂的愤怒后,理智重归时的冷静,平静到让人害怕。
他的瞳孔像是罩上了一层灰暗的网子,将他所有情绪都密实地封死。
眉间轻蹙,眼眸低垂,带着凉意的目光落下来,眼神失望又挣扎。
像是有刀子在血脉里横冲直撞,划得人血肉模糊。
身子是冷的,正如他此刻的心情一样。
明娆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他的痛苦,她想握住他的手,想收回方才的话,想与他道歉。
她知道虞砚的眼里从来不将任何人放在心上,她也默许了这样的占有,可惜她没有回报同样的爱意。
不应该在纵容过后,又亲手推翻。
明娆刚抬手,触碰到男人的指尖,手腕被人牢牢抓住。
虞砚突然勾唇笑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那位儒雅俊朗的青年,不屑地冷笑了声。
又转回头,拉着明娆的手,架到他的肩上,勾住他的脖子。
俯低身子,轻轻将她拥入怀中。
“不是外人……”他低笑着说,“既然不是外人,那么我们现在要亲热,也可以不避着他,对吗?”
明娆震惊地望他。
“亲、亲……亲热?!”
虞砚若是心意已决,那后面的事,就从来都没有人能制止。
他向前挥袖,将面前桌子上的东西都扫到地上,然后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