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是有人要害我吗?”
男人目光顿时一凛,抓着她的手不自觉用力,“发生何事。”
明娆的睫毛轻颤,又向前探身,再度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回答。
她只要重复一遍当时的场景,脑海里就会闪过一遍前世饮下太后所赐毒酒的那个画面,腹腔就像是又被刀子搅了一遍。
说到最后,她已经有些恍惚,浑身遍布冷汗,连虞砚焦急的呼喊声都听不真切了。
太疼了,那种感觉她不想再体会第二次。
她莫名地好委屈,为什么她要受这种苦,原先在家的时候,她是一点儿苦都吃不了的。
明娆脸色苍白,双手冰凉,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整个人变得惶惶不安。
虞砚不知该怎么安抚她,只能任由她牢牢抱着,笨拙地重复:“不怕,我在这。”
他想把她抱到身前,看着她的眼睛,可是她却趴在他肩头,揪着肩上的衣料怎么都不松手。
半晌,明娆突然颤着声音,问了一句:
“虞砚,咱们家里,是安全的吗?”
虞砚的瞳孔骤然缩了一下。
家里……
他的心突然狠狠疼了一下。
是他疏忽了,光顾着防着外头的人,怎么忘了,京城的那位往他身边也安插了人。
不管是在京城,还是在凉州,他的府上,可从来都不是密不透风、干干净净的啊。
只是他向来嫌麻烦,心里又笃定那位不会对他做什么,所以才置之不理。
虞砚突然十分后怕,懊悔席卷全身,若是真的因为他的疏忽,明娆出了什么事,那才是最令人痛不欲生的事。
今日定然发生了什么事,才会叫她这般惶然无措。
他们成婚以来不过月余,虞砚从未见过她这副模样,她每一声胆怯无助的呼唤,都像是在虞砚的心里钉上一根钉子。
过了许久,等明娆终于平复好心情,虞砚不敢再提方才的事,生怕再勾起她痛苦的回忆。
昨晚折腾了一宿,今天又受了惊吓,明娆很快累得昏睡过去。
眼看着人睡熟了,又安抚地拍了拍,见她睡得熟,虞砚轻手轻脚给她盖好被子,然后冷着脸出了门,就站在门口,没敢离开太远。
要是明娆突然醒来,看不到他,只怕还要再害怕。
虞砚头一次将护卫唤进了自己居住的院落,这里除了阿青和禾香,以及几个女护卫,从没有其他男子能踏入。
今日,他自己破了规矩。
他不能离开这间屋子,只能叫人叫进来。
暗卫单膝跪在离虞砚一丈多远的地方,低声将来龙去脉讲来。
他说得更为详细,包括先前没有对明娆讲的那一部分。
“主子,属下在他身上发现了刺青。”
虞砚眯了下眸,目光陡然锐利而冰冷,“右肩?”
“是,右肩有一梅花记。”
传闻西戎王庭的二殿下豢养了一帮死士,他手下的人都会在右肩处烙上一朵红色梅花。
虞砚冷笑了一声,垂下眸思索片刻,回头望了一眼房中。
他缓步走下游廊,来到院中。
下属惧怕不已,不敢抬头。侯爷从来没有离他们中的谁这么近过,他一般朝谁走近,那就是那个人死期将至。
下属闭了闭眼睛,颓然地等着赴死,男人却停在他的面前。
再往前一步,虞砚的衣摆就要碰到人,他止住脚步,压低了声音:
“夫人今日有何异状?”
下属愣了愣,头埋得更低,如实道:“属下不知。”
他哪敢看安北侯的女人。
虞砚默了片刻,淡声叫人退下,自己又在与院子里站了良久。
明娆醒来的时候,虞砚就守在床边,他靠在床头,握着她的手,指腹有一搭没一搭地摩挲着她的手背。男人修长有力的指骨有鲜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