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动静,瞬间便能想到女儿想去做什么,飞快放下公文想要冲在女儿前头阻止她。
然而,年轻人果真是年轻人,腿脚就是好,他不得不服老了。
好不容易从房间赶过来,结果入目便是眼前这二人相拥的旖旎画面。
他当即便刹住脚步,心里没了主意,他想离开,却又怕女儿受欺负,可不离开,他又怕长针眼。
两相权衡之下,他还是咬咬牙,壮着胆子咳嗽了两声,打断了二人的动作。
偏那色胆包天的年轻皇帝还不肯罢休,又搂了搂他女儿的纤腰,偷偷和他女儿耳语了句什么话,之后才恋恋不舍地将他女儿放开。
但不是完全放开。
因为两人的手还是缠在一起的,十指相扣的那种。
丞相活了大半辈子,也纵横官场许多年,这会嘴巴竟又张又合,忘了要说什么。
倒是眼前这位新皇,年纪轻轻却沉得住气,刚还与他女儿耳鬓厮磨,这会却像没事人似的,一本正经地与他点头打了个招呼,道了声“丞相大人好”。
他能好就怪了。
不过很快,他就从这份恼怒中脱离,变得冷静下来,因为眼前人突然拱手道明了来意。
“丞相大人,朕来接雪蚕回宫。”
他能答应就也怪了。
可他不能将这话挑明,只得另想法子。
“皇上远道而来,先进屋去歇歇吧,老臣看这外头的小太监和马儿都累坏了。”丞相一脸假笑,往宋寒之身后指了指。
被点名的小太监和马儿齐齐扭头看着这位目光不善的国丈大人,呆呆点了点头,当然,点头的不是马。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宋寒之也不知道他这个未来的老岳丈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看了眼身侧笑靥如花的人儿,心想要接她回宫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便乖乖牵着她进了门。
见二人逐渐走远,丞相才叫了个小厮过来,在其耳边低声吩咐:“拿坛酒过来,最烈的那种。”
小厮一脸惊恐地看着自家老爷,老爷不是什么嗜酒如命的人,这烈酒更是从未开过封,今日皇上突然大驾光临,老爷却要开这烈酒,且不说皇上酒量如何,万一把他自个儿给喝出个好歹来……
“赶紧的,别磨磨蹭蹭。”丞相皱着眉头,不悦地催促了他一声。
小厮咽了下口水,不敢再多想,乖乖地跑去后院拿酒。
宋寒之从未见过丞相对他满脸堆笑的模样,这是第一回 。
“皇上大驾光临,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老臣家中简陋,实在没什么好招待的,唯有几坛佳酿,想邀皇上共饮几杯。”
说罢,他就将一大坛烈酒推到宋寒之面前。
“爹爹,我记得这坛酒在后院埋了好多年了,从未挖出来过,而且咱家只有烈酒会这么放”,姜雪蚕小声嘀咕着,又不动声色地把酒给推了回去,“夫君他酒量不好,还是换一坛吧。”
不成想,她这番话让在场两个人都身子一震,各怀心思。
丞相听了这话,当然是暗暗窃喜,酒量不好?酒量不好才好呢!他就是想把这色胆包天的皇帝灌醉,一来是想解解心头之恨,二来便是想让这人暂时忘记接他女儿回宫这事。
哪怕只忘一会儿也好,他才只和女儿待了七天,还有许多话想和女儿说,才不舍得这么快就将女儿送进宫。
而另一头的宋寒之听了心上人这话,脸色却不大好,他怎的就给她留下了一个“酒量不好”的印象?
难道是上回他生辰宴那次,他借着些许酒劲又和着几分私心,对身旁这人儿做了些不大规矩的事,便让她留下了这样的印象?
其实那晚他在酒后又饮了茶,酒气已经解了大半,拥她入怀完全是出于私心。
但如今桌上有他老岳丈在场,他只好把脱口而出的辩解之言又给憋了回去。
再说这酒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