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毒药,想来便是此物了。若老爷心存疑惑,不如请我那师兄过来一趟,他也曾在西南边陲见识过那物,此时一验便知了。”
文老爷忙问时间,听到还不算太晚,忙命人套车架去接如今正在郊外寺中清修的叶大夫,即是闫大夫的师兄。
但闫大夫这话说出来,其实已经算是十拿九稳了。
胡氏听了,仿佛无形之中有一道惊雷劈在她身上,叫她瘫软在地,脑子里一片空白,连一句辩解的话都想不出来。
徐姨娘恨她恨得咬牙,看向她的眼神像是淬了毒一般,恨声道:“沁儿与你虽不亲近,却也拿你当半个妈敬着,你到底是为什么要害我的沁儿?她也是你看着长大的孩子啊!”
文夫人冷声道:“自来人心贪欲,她想沁儿与她亲近,能拿更多的好处……是我当年看走眼了,才叫沁儿受了这一回惊吓,也叫妹妹受惊了。”
她心有歉疚,徐姨娘却不敢受,忙道:“哪里是太太的过,却是我的过失,这些年看在她男人跟着老爷东奔西走,想她不容易,待她多有宽厚,却叫这起子小人得了意了!”
这时绣巧却扑通一声跪下——因文从林年幼,锦心又畏寒,徐姨娘屋里四季都铺着地毡,这会她跪下动静却是不小,足可见她是下了多大的力气。
徐姨娘拧眉道:“绣巧,你这是做什么?”
绣巧低着头,像是下了狠心一样,道:“老爷、太太、姨娘,有一件事,姑娘从前不许我们说出去,怕伤了家里的颜面,可今日胡妈妈……胡氏做出这等事情,婢子实在是不能再闭口不言了。”
文夫人太阳穴一跳,道:“你说。”
绣巧磕了个头,哭道:“我们姑娘的箱笼分成两份,四季衣裳一份,那些金银物件一份,卢妈妈管着四季衣裳,胡氏掌管金银物件。她几次三番从姑娘的箱笼里拿钱、拿东西去当,竟将姑娘的箱子当做自家的库房了!姑娘因她到底是自己的奶妈妈,行事也还有些收敛,又怕闹出来生了事端大家没脸,故而叫我们万不可以说出去。
可近来胡氏行事实在是愈发不像话了,昨日竟将老爷去岁带回、给姑娘们每人一匣的东洋大珠摸去两颗,今早姐儿要开箱子她一直找借口推却,姐儿发现不对,让我趁着午觉的空档悄悄开箱子去看,才发现她为了补娘家弟弟的赌债,竟连姑娘的爱物都拿去了。”
蕙心忍不住低声愤愤骂道:“真是不像话!阿沁你实在是心太软了,这种人,和她顾忌什么情分脸面!”
嗯,是不像话,我纵容出来的。
锦心一面抿着唇轻轻一点头,一面看向胡氏,眸光泛着冷意——若不是她有意纵容,在胡氏面前做出怯懦模样,胡氏其实是不敢对她的爱物下手的,何况又是文老爷带回来的珍贵之物,不定几时就会有人查看的东西。
若不是婄云收买人引导胡氏的弟弟,他也不敢猖狂到成百上千两地赌博,赌出那么大的窟窿,让胡氏来添补。
如今这场面,多热闹,多好看啊。
第十七回 战鼓擂:心头的最后一块大石……
那位叶大夫赶来时是已是月上中天了,文老爷忙道失礼,文夫人带徐姨娘、蕙心、锦心避到内屋,将纱帐垂下,听文老爷与叶大夫客套几句,文夫人心有急意,却不好开口催促。
幸而文老爷也记着正经事,心里也着急,略客套两句忙进入正题,若非叶大夫这些年与文家也有些往来,因为锦心的身体受了文家不少资助,这会怕真是要恼了。
但也因有几分熟稔,此时听文老爷将事情道来,只说是内宅仆妇有人想在四姑娘的汤饮中下药,他便正色起来,忙将闫大夫手中那一包药粉接过,细细嗅闻查看。
半晌后,见他紧蹙的眉心与沉沉的面色,文老爷哪里有不明白的?登时眸中布满冷芒,叶大夫轻声问:“敢问此物可曾入了姑娘的口了?”
“未曾。”文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