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他经常出去巡营,常有几天见不到人影的时候,但至少知晓他离她并不远,她就能安下心。
他在她身边的时候,她睡得最好,天冷的时候,身边有这样一个人,能一夜暖到天亮。
天暖和了,虽然不需要这样一个火炉,但还会觉得踏实。
相处的时间久了,她才知道宋羡其实很喜欢待在家里,若非外面有那么多事要做,他可能一整日都会在院子里,看着她做事。
怪不得宋老太太曾说,宋羡小时候说过,不想去军营,也不想考科举。
他在家中的时候,屋子里不用旁人侍奉,有时候她觉得,就算没有荣氏,宋羡也会这样。
他与……山中那些猛兽有些相似,不太喜欢有人踏入自己的领地。
想到这里,谢良辰不由自主地露出一抹笑意,人也更加清醒了。
今日要早些起身,他们从代州来到沧州,是要试用徐乾做好的罗经盘。
穿好衣服,梳洗干净,谢良辰这才出了屋子。
陈子庚和徐乾也都起身了。
谢良辰道:“去用饭,一会儿骑马去海边上船。”
陈子庚应声。
沧州如今是秦茂行戍守,宋羡离开之前就与秦茂行安排好了船只。
谢良辰来沧州,秦茂行带着人去迎接,他大概知晓谢良辰此次来的目的,是要在船上试用什么物什。
秦茂行看向身边的苏怀清:“难不成他们想要造大船出海?”
苏怀清点点头,他第一次看到海时,也想乘大船出去,去海那边看一看,瞧瞧那些藩人。
秦茂行道:“可大齐海上不通商,朝廷不可能让他们出去,除非走私运。”
“宋羡不会走私运,”苏怀清道,“他是个聪明人,知晓朝廷盯着北方,他这样做必然会被人捉住把柄。”
苏怀清对宋羡有些了解,宋羡成亲那日,他站在人群中,看到了宋羡扫过来的视线,幽深、威慑,带着几分防备和不悦。
苏怀清立即读懂了宋羡的意思,宋羡这副模样是因为他曾与嘉安郡主订过亲,即便他们婚约已经不作数,他一直小心翼翼地遮掩着自己的心思,尽量远离嘉安郡主,却还是被宋羡格外“关照”。
只有特别在意谢良辰,才会这样吧?不能容忍被任何人觊觎,哪怕是一点点心思也不行。
所以,宋羡这样护着嘉安郡主,绝不会让她做危险的事。
“那是为什么?”秦茂行问道。
“朝廷现在不开海上贸易而已,”苏怀清道,“又不是永远不开。”
秦茂行道:“这么说,宋羡是在为日后做准备?”
苏怀清道:“眼下还不知晓内情,不过我猜应该差不多吧!”最近海上定然有动静,也许很快就会有消息传来。
苏怀清和秦茂行到了谢良辰的住处,这处院子是宋羡事先让人准备出来的,里里外外都是宋羡的人。
秦茂行看向苏怀清:“要不要进去?”
苏怀清摇摇头:“时辰差不多了,我还是在外面等着。”
若是他进了这个门,下次再见到宋羡的时候……或许他就没可能再见到宋羡和嘉安郡主了,甚至连陈家村都不能踏足。
片刻之后,谢良辰带着陈子庚和徐乾出了门。
秦茂行道:“船准备好了,我们现在就赶过去。”
谢良辰看了一眼徐乾,徐乾点点头,握紧了怀里的罗经盘。
陈子庚还是第一次登上大船,眼睛中闪过激动的神情:“阿姐,大船是这样的啊。”
谢良辰七岁时随父母登船,前世因为心结未开,没有想过再乘船出海,如今站在船上,海风徐徐吹来,仿佛前尘往事都随风而去。
“郡主,”徐乾看着手中的罗经盘,“可以了,这个罗经盘可以用,若是让我在海上多试试,定然就能像师父一样带着船队一起出海。”
徐乾脸上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