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了,见识过太多,连衙署公堂都去过,见了京中来的李大人,连宋将军都去错陈家村几次,如今他们不只壮了胆色,还有了自信。
怕什么,东西都是人做出来的,如果输了那就想方设法重新再来。
这是谢良辰说过的话,陈玉儿每当退缩时,心中总要默念几遍。
赶车的王俭转头向谢良辰道:“不要担心,一定行的。”
谢良辰只是抿嘴一笑。
苏大太太坐在马车中,只听到外面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隐约听到有人说“陈家村”,苏大太太立即掀开帘子向外看去。
她特意早些过来,就是要看看陈家村现在如何。
苏大太太一眼就看到了骡车上的谢良辰,几个月没见,谢良辰看起来更像个农女了,举手投足都透着一股的粗俗,出行连幂篱也不戴,就这样毫不避讳地出来见人。
只有贫苦人家的女眷才会抛头露面,大户人家的小姐都要养在绣房之中,多亏现在谢家与苏家没有了任何关系,否则苏家的脸面要放在何处?
苏大太太想到这里,又怨恨起苏老太爷来,要不是苏老太爷授意,怀清也不会写信怪她退婚,为了照顾陈家村,怀清还私底下向陈家村买了药材。
想到这里,苏大太太就心疼,她在镇江苦苦支撑,没想到她的亲儿子却去帮陈家村,本来能便宜些向村民收药,这样一来变成了他们向陈家村买药,白白就让陈家村赚了一笔。
谁知道谢良辰有没有私底下与怀清来往,表面上要退婚,背地里又示弱,让怀清设法帮她。
苏大太太越想越生气,好在哥哥帮她高价卖了一些药材,又从莫州收了些好药给她,这样新开的两间药铺才能维持下来。
为了能在这次的官药局选药中赢回一局,她也是日夜看着药铺里的老师傅熟药,眼下终于有了些眉目。
苏大太太看着陈家村的人背着的竹篓,吩咐吕妈妈:“过去打听打听,陈家村带了几味药材来?”
为什么竹篓那么多?按照她思量的,陈家村炮制的药材顶多有十味,谢良辰的义父义母不过就是通些药理,就算教了谢良辰又能教多少?
官药局内设了台子,药铺里的掌柜和伙计忙着将药材摆上去,大家进进出出地忙碌着,等到陈家村的人走上前时,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他们身上,只因为陈家村最为特殊。
陈子庚、陈玉儿、黑蛋等人陆续将竹篓里的药材取出,在场的人不禁默默地帮他们计着数目。
“一、二……十、十一……”
“还有,还有呢!”
“二十七、二十八……”
苏大太太听到消息的时候赶过来,听着周围清晰的声音,陈家村的人还在往外掏着。
苏大太太的眼睛几乎要将那些竹篓烧穿,她心跳如鼓,竟然还是祈祷,陈家村只有这些了,后面没了,没了。
可是陈家村的人还在继续摆着药材。
“三十四、三十五。”
“不得了啊,陈家村怎么一下子拿出这么多药材。”
“酒炙、醋炙的……那罐子上写着的是水飞雄黄粉。”
“三十七、三十八。”
“没数错吗?”
“没错,没错。”
苏大太太脚下不禁一个踉跄,旁边的林二小姐急忙将苏大太太扶住急声道:“姑母您没事吧?”
苏大太太盯着那些药材,只觉得眼睛又酸又涨,这怎么可能?她恨不得要走近些,仔细辨别那些炮制后的药材品质如何。
将药材都摆上,陈子庚几个就像是护着小鸡仔的老母鸡,依旧张开翅膀不敢走远,恐怕有任何闪失。
他们的手冻得通红,有的已经开始长了冻疮,但这些对他们来说,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要让大家瞧见,他们的阿姐起早贪黑地在熟药所里忙碌的这些药材,都是什么模样。
几个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