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陈家村死的岂止是他们,家家户户的男丁都去了战场,回来的又有几人?
大家本意是想要赵氏欢喜欢喜,却突然被揭开了伤疤。
赵氏笑着道:“还愣着做什么?做饭……”
“还愣着做什么?”陈老太太擦干了眼泪吩咐道,“今日都做稻米饭,不准掺东西进去。”
陈老太太说着一脸豪气:“稻米饭吃个饱。”
谢良辰看向陈子庚:“让大家去灶房烧火,动作快点,一会儿外祖母就要后悔。”
……
宋家大宅。
宋裕趴在木榻上,郎中正在给他换药。
热辣辣的疼痛传来,宋裕深吸了一口气,紧接着一阵咳嗽。
荣夫人眼睛里都是泪水,她紧紧地攥住了帕子,裕哥儿伤成这样,就像是有人在她心窝捅了几刀。
等到郎中走了,荣夫人终于道:“不是说会手下留情吗?老爷怎么能这样心狠……”
荣夫人说着就想去找宋启正,好好问问宋启正,难道这不是他的骨血?她辛辛苦苦将孩子养到这么大,难不成就是要给他作践的?
“母亲别去,”宋裕拉住了荣夫人的手,“父亲也是没有法子,不这样做,不能堵住李佑的嘴。”
“是不能堵住李佑的嘴,还是不能让宋羡满意?”宋旻将手中的药碗放在桌上,“分明就是宋羡在害二哥。”
宋旻说到这里冷笑道:“说什么大哥私底下笼络官员,宋羡难道不是这样做的?只不过手段不同罢了,母亲、二哥还不知道,宋羡带着李佑在镇江四处走动,怂恿一群刁民为他谄媚李佑。”
荣夫人听到这里皱起眉头:“什么怂恿刁民谄媚李佑?你说清楚。”
第三十章 较劲
宋旻脸上满是恼恨,不过他没有急着开口,而是先上前服侍宋裕喝药。
宋旻越不说荣夫人越是着急,却又不能催促宋旻,只好坐在一旁看着面前的两个儿子。
宋裕和宋旻的眉眼生得都像宋启正,眉毛浓黑,眼睛大而有神,十分的英气。
宋裕脸型随了她,多了几分儒雅,有种书卷的气息。
宋旻下颌略宽,脾气也爽朗而直率,笑起来格外的讨人喜欢。
两个儿子哪个都是她的心头肉,贴心又懂事。可现在他们,一个病恹恹地躺在床上,一个神情阴郁,满脸怒容。
两个人不说被禁足在家,也算是困在了府中。
都因为宋羡。
宋旻将空了的药碗放在桌子上,又给荣夫人倒了一杯热茶。
荣夫人尝了一口茶水,堪堪忍住了眼睛中的泪水,她还以为北疆安定之后,终于可以一家团聚,高高兴兴地在一起,哪知道迎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宋旻道:“宋羡早就知道朝廷会派上官前来,暗中打点好了,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群刁民,在李佑面前做戏,如今在李佑心里,宋羡是一心一意为国为民的好官,而二哥就成了压榨百姓的奸佞。”
宋旻将造纸作坊的事说了:“李佑将晒好的纸送去京中,定是在为宋羡说话了,李佑是皇上信赖的人,如此一来镇州驻兵权定会落在宋羡手上。”
荣夫人虽然早有预料,可是亲耳听宋旻说起来,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的难受,老爷与她说过,有意让裕哥儿接手镇江,现在眼看着落入宋羡手中。
比起宋旻的暴跳如雷,宋裕显得温和许多,他打断宋旻:“不要再用这件事烦扰母亲,是我没有做好。”
“二哥没做好什么?”宋旻道,“二哥为何要银子,难道父亲不知晓吗?这次与辽人战后,我们损失了多少兵马,想要养兵就得花银钱,朝廷明着拨给我们的银钱哪里够用处?不自己想法子,岂非被扼住喉舌?
宋羡不帮忙也就罢了,还要釜底抽薪,他到底是不是宋家人?”
宋裕皱眉,再次警告弟弟:“行了,如果你没事就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