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太太不停地向灶房里张望。
一股股香气正从灶房里飘出来。
陈老太太的肚子“咕噜”作响,紧接着就是心疼,辰丫头弄得这么香要花多少银钱啊?
陈老太太本来想要眼不见为净,最终还是忍不住走进去瞧。
鸡蛋被煎成了金黄色,摞放在盘子里。
陈子庚站在旁边吞口水。
陈老太太反反复复地数了两遍,六个鸡蛋全都在这里了,一个都没剩下。
陈老太太心中埋怨外孙女,唉,真是不会过日子,下次绝对不能让她进灶房。
锅里依旧冒着香气,还剩下不少油,陈老太太就要去寻家什将油盛出来,没想到外孙女手下利落,将昨晚剩下的稻米饭都倒进锅中。
陈老太太看得两眼冒火,直拍大腿,再有钱也不能这样浪费。
稻米饭在锅中翻炒均匀,一颗颗米粒都变得更加晶莹剔透,最后扔一把葱碎,香气扑鼻而来。
稻米饭盛在碗中,上面放两个煎好的鸡蛋。
陈子庚呆呆地看着眼前的饭,第一次因为吃饭而局促,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将鸡蛋夹开就能吃了。”谢良辰边说边做,金黄的蛋液顿时流淌下来,盖在了稻米饭上。
谢良辰将沾着蛋黄的稻米饭送进了嘴里,眉宇跟着展开,露出很好吃的表情。
陈老太太和陈子庚都还愣着,谢良辰鼓着脸催促:“快吃,一起去采药的人就要来了。”
谢良辰的意思是不要耽搁采药。
听在陈老太太和陈子庚耳朵里,就是抢饭的人来了。
陈老太太还想留给孙儿和外孙女吃,旁边传来谢良辰的声音:“外祖母,你若是剩下,我就拿去送人。”
陈老太太听到这话,恨不得将脸埋在了饭碗里。
院子里传来祖孙三人吃饭的声音。
这也太香了,陈老太太边吃边在心中感叹,但她却不想让外孙女看出来,免得外孙女再祸祸她的鸡蛋、油和稻米饭。
吃完了饭,陈老太太和陈子庚的碗比洗过的更干净。
陈老太太不禁咂了咂嘴,回味无穷,不过她还是看着背起了竹筐的谢良辰:“辰丫头,以后可不能这样做了。”
谢良辰没说话。
陈老太太后悔自己将卖女儿嫁妆的银钱交给了外孙女。
正琢磨着,陈老太太发现一桩事,说话漏风更加严重了。
陈老太太舔了舔:“我的牙又掉了一颗。”刚刚吃得太香了,她居然就将牙吞了。
稻米饭什么味儿,牙什么味儿,她也没分出来。
陈老太太要哭,外孙女做的饭是好吃,就是太费牙。
直到陈咏胜带着村中几个人上门,陈老太太还没有从沮丧中回过神。
陈咏胜带着顾良辰认人。
“这是我大哥家的丫头玉儿。”
陈玉儿穿着粗布裙子,常年在外干活,脸晒的有些发黑,她站在那里淳朴又害羞。
陈玉儿向谢良辰笑着:“要采什么药,辰阿姐告诉我,我有些笨,但能做好。”
谢良辰给黑蛋治病时,陈玉儿去邻村寻铃医,没能寻到人,她只好失望地回到家中。
进门却看到黑蛋醒过来了,仔细一问才知道,谢家阿姐煮了药给黑蛋喝。
陈玉儿觉得谢家阿姐是有本事的人,所以听说阿姐要去采药,她忙跟了过来。
谢良辰点头:“我教你。”
陈玉儿忙道:“谢谢辰阿姐。”
谢良辰跟着陈咏胜又去见了几个婶子。
陈家村住的大多都是陈氏族人,前朝覆灭之后,战事不断,大家相扶逃难,最终来到镇州落脚。一同经历过生死,感情更为深厚,村中二十五户姓陈,剩下七户外姓与陈家也是姻亲,后来又搬进来十三户,大家相处融洽。
第一天采药,陈咏胜带来六个人,都是陈氏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