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没同意,我有孝顺的儿子儿媳女儿女婿,还有贴心的孙子孙女,又哪里稀罕他们家的孝顺。”宋郁禾嗤了一声:“我来到青苗大队那么多年了,也就今天才听许建国叫了我一声妈,还真当我稀罕呢。”
唐雪捂着嘴笑。她嫁过来那么多年了,对自己婆婆的脾气不说全部了解,但是也是知道的七七八八的。就许家老屋那边的人想要在婆婆手里占便宜,那是真的做梦。更别说现在儿子闺女长大了,她闺女鬼精鬼精的,许家老屋那边的人讨不着好。
“后来闹了一出,许大贵他们平日里就遭了队员们和队里干部还有族老们的嫌弃,我和诺诺又打了个配合,直接就让队里支持我和许大贵离婚了。”具体的她也没有说的太详细,毕竟她也不太好意思在亲家一家面前说她是怎么唱做俱佳的演戏的。
其实这年头离婚的人还是少的,要是放在乡下更是说出去都能被人戳脊梁骨的事儿,可以说宋郁禾这一次的事情能这么顺利真的和平时她的为人处事老戏骨还有许家老屋那边人的作脱不开关系。说到底要是许家老屋的人不是那么不做人,她说要离婚,要帮许爱国登报脱离父子关系的时候就不会没有人出来拦她。
当然了,她今天就火急火燎的赶到县城来想要第一时间就把这事儿给落实了,也是怕等过段时间了有些刀子没落到自己身上的烂好人队员会在后头逼逼叨叨,说她做的过分,说许大贵毕竟是许爱国的亲爹之类的话。所以她宁愿赶一点累一点她也要第一时间把这事儿做好,免得夜长梦多。
“离婚好啊,亲家,你这事儿做的对。”唐姥姥拉着宋郁禾的手眼角眉梢都是笑:“你这早早断了,将来也免得有什么闲言碎语。虽说离了婚也会有人说一说,但是过分的是他许家老屋那边,说起来也是你占理。”
宋郁禾也跟着笑:“我倒是不怕什么闲言碎语的,这些年小雪和爱国做得好,队里人谁提起他们两口子来不是夸的,都说我虽然嫁的不好,可命里却是享福的。”
享不享福暂时不说,至少宋郁禾对自己的这半辈子还是挺满意的。她当闺女的时候家里就疼她,后来嫁给了老童,老童对她也好。童家没有长辈,她过去就是当家作主了。唯一难过一些的就是童子远病了的时候,那段时间她觉得人生都要没希望了,后来却峰回路转的听到了许大贵家有老参的消息。
说实话,当初在听到许家说人参当聘礼的时候,她也曾犹豫过一瞬,可子远是她和老童的孩子,是童家唯一的血脉,是她的儿子,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
寡妇再嫁,哪怕是嫁了个鳏夫一开始也挺难的。好在她熬过了那些年,还成功地刷满了青苗大队里的人的好感度,哪怕是别家和许家老屋有愁的人也说不出她的不好来。同时她也筹谋着把她和孩子们同许家老屋那边分割开来,这么一年年的,谋划了那么久,终于事情要尘埃落定了。
想到这里,宋郁禾嘴角的笑意都深了一些:“我这次来县里不仅是呀请县里的领导帮我开个证明,还要的登报让爱国和许大贵解决父子关系。”
登报解除关系这其实并不稀奇,特别是今年那是更多,要不是怕坏了孩子的名声,宋郁禾早就这么干了,又哪里用得上拖那么久。不过拖得久也有拖得久的好处,她这次让许爱国和许大贵脱离关系,就是那些领导也说不出什么不好的来。
谁让她们家是受了那么多年压迫的受害者呢。
“真的?”唐雪惊喜极了,她简直想不到居然还能听到这种好消息。其实她是真的挺膈应许大贵这个公公的,偏心眼,拎不清,爱摆谱,又虚伪又糊涂,总以为自己是一碗水端平,但是实际上都不知道做了多少埋汰人的事儿。
要不是许大贵是长辈,她早就要让许爱国跟许大贵脱离关系了。
生而不养,还总想着吸许爱国的血来养许建国一家,这样的亲人有还不如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