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后老头子一见他就破口大骂,温征也不回嘴,老头子以为他这是认怂了,鼻子哼着气儿让他滚回房间。
温兴逸这老头子,大半辈子混迹商场,运气又好,老大一做就是几十年,他现在老了,这个家能管得住他的女人们也都离世了,他虽然是卸了任,把集团交给了大儿子管,但做老总的那股气势还是没减,不服老非要管东管西。
外孙女成家立业搬出去了他管不着,温衍又是个二十四孝儿子不用操心,他就把退休后的那点闲工夫全用在了小儿子温征身上。
老头子明显被他气得不轻,竟然已经用起这种幼稚的手段对付他了。
但他竟然觉得莫名的痛快。
就好像回到了十五六岁那会儿,越是跟家里人对着干,越是觉得畅快,即使在别人看来他这是不学无术,他永远是被拿来和温衍作对比的那个反面教材,是个谁听到他的名字都会摇头叹气的孩子。
但他很享受,他觉得他比温衍活得开心多了。
温征当然明白婚姻对一个人来说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要选定下半辈子过日子的人,老头子给他找的女人,大概率无论他和那女人彼此厌恶到什么程度,就算不忠诚,就算一地鸡毛,这下半生就得和那个女人这么捆绑着过完了。
他的前二十多年已经在离经叛道中度过,老头子竟然试图用婚姻重新将他关进笼子。
想得美。
他刚拿到手机,还没来得及给盛诗檬打电话,就先接到了她的。
温征心情不错,又看了眼这几天手机里堆积成山的消息,给朋友回了个电话。
“几天不见我们征少了,搁家里闭关修炼呢?”
温征就把这几天的遭遇外加和盛诗檬的乌龙给朋友说了。
“嗐,我就说诗檬妹妹没生气吧,人小姑娘一个,玩个游戏有好胜心很正常,就你精虫上脑,什么时候亲人家不好非要逮着玩游戏的时候亲,她会不高兴不是很正常吗?”
“精你妈,接个吻就叫上脑,那你怎么还没精尽人亡?”温征骂完前一句,后一句又放轻了语气,听着像是自言自语,“关键是她以前跟我从来没发过脾气。”
“是个人都有脾气的好吧,人不对你发脾气那是爱你,愿意让着你,真以为谁生下来就是受气包呢。”
温征想了想,觉得朋友这话有道理。
“过两天我再带她去你那儿玩。”温征懒洋洋地说,“你再让人搞一次那活动,钱我出,我这回好好陪她玩儿。”
“还玩儿?你这戏都快演进奥斯卡了,就真不怕给自己搭进去啊?”朋友和温征一样是人间游戏惯了的纨绔子弟,觉得这程度真的有些过了,“别到时候那个要死要活的人不是咱诗檬妹妹,而是征少你。”
温征嗤了声。
为一段爱情,为一个人要死要活,值得么?当然是不值得的。
他就是很明白这点,才觉得盛诗檬是他跟老头子抗衡的最好人选,她够单纯,她对他的感情也够纯粹,爱他的长相也好,爱他的钱也好,哪怕是爱他的人,无论这场戏演到什么程度,他都不会是那个处在下风的人。
而一段感情中,掌控者往往比被掌控者更容易脱身。
趋利避害是生物的本能,伤人也总好过被人伤。
“你懂个屁。”温征轻笑,“为爱痴狂,听着多情种多伟大啊。”
盛柠给盛诗檬回了一串省略号。
说什么被温征甩,纯属杞人忧天,害得盛柠的心这两天也跟着悬了起来。
如今终于放下,可以更加专心地准备考试了。
盛柠快要毕业,按照专业规定必须通过专业考试,拿到会议口译专业证书,才能正式成为一名专业的会议口译员。
原本她还考虑过留校当辅导员的这条路,但现在她和导师已经闹掰,估计一拿到毕业证就得从高翻学院滚蛋。
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