腔里的热水被烧得滚烫,温热的薄雾在眼眶里氤氲。
“……还好。”
好像,空荡荡的心里有什么东西被填上了一块。
“你知道,还好拆开是什么么?”程斯年抬眸望着她。
余夏眸光闪了下,胸口涨涨的:“……是不好。”
是不好。
是很不好。
一点都不好。
原来真的有人,能一眼看穿她所有的伪装。
“如果很辛苦,就休息一下。”他冲她轻笑了一下,“你还有很多时间。”
说着,他低头将她的鞋子脱掉,程斯年按了按她的脚踝问:“疼么?”
“疼。”余夏怔愣间,脚踝上传来疼痛,让她皱了皱小脸。
脚崴了。
程斯年扶着她去医务室处理了下,将她送上了私家车。
那群女生,再也没来找过她茬儿。倒是经常看到她们迟到被学生会逮住罚跑,期间不知犯了什么错,被罚扫厕所两个月。
不久后,全校为了学生劳逸结合组织郊游。
有个登山项目,各班组织登顶,她随着浩浩荡荡的队伍上山,期间江宴扔了一百块让她去山间小商店买饮料。
再出来时,班上人影子都不见了。
她循着踪迹跟上去,寻了半晌都没找到人,丛林里树木丛生百草丰茂,她绕着绕着就不知道位置在哪儿,呼喊了好半晌愣是没找到人,焦灼又着急下跟无头苍蝇似的乱窜。
走了不知多久,她欲折返下山等他们,脚下踩空跌下了山坡,一阵天旋地转,脑子撞上冷硬的树木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她软绵绵的伏在宽肩上,身体微微摇晃,隐隐能嗅到那股浅淡的薰衣草气味。
“醒了?”程斯年踩着湿漉漉的枯枝败叶背着她朝前走,转头看她。
四目相对,温热的鼻息又瞬间的交缠,她微愕后朝后缩了缩脖子愣怔道:“你怎么在这里?”
那一刻,她甚至有种劫后余生之感。在树林里兜兜转转迷路,她以为大部队迟早会发现不对劲来找她,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没有等到任何人的呼喊声。
但是此刻,胸腔里温热的潮水蔓延开,将所有的烦躁不安驱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