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在脸上,但却不达眼底。钟晓抚摸墨小白的手停了下来,望进她清澈的眼眸,其中是他。秋水微波盈盈,只难掩落寞,她不快活。
倔强地不想躲避,可在那双平静无波的凤目下,她终还是承受不了他的无动于心,撇过脸,自嘲笑之。
钟晓眉头微微一蹙又松开,他不喜欢这个笑,骨节分明的手指自墨小白脑袋上滑下,触及她冰凉的肤,轻轻勾动莲花瓣似的下巴,让她看向自己。
颚下的温热烫着墨姿的心,鼻间刺痛,秋水眸中多了一丝湿意:“如果注定无果,钟晓,请你不要这么对我。”
泛着莹光的指离开下巴往上,扫过她粉粉的菱唇,轻摩唇珠。钟晓任由自己的心跳变乱,爬上她的鼻,像之前她挠他那般小心挠了一下,描绘她的眉眼,见她两腮透粉迅速变红,笑意自眼底漫出。
“墨姿,你脸红了。”
她知道,墨姿抬手按住那只轻抚她腮鬓的手,让它紧贴着自己,哽声控诉道:“钟尧日,你招惹我。”
“嗯,”钟晓没有否认,掌下的脸细腻冰寒,但却冷却不了他躁动的心:“墨姿,你曾经问过我,如果你不是魔族,会不会有机会?那时我没有答案,现在依然没有。我从来都没有爱过,尚不懂爱。”见她抿唇,不禁露笑,“但有一点我很肯定,自你出现后,我就没忘记过你。这种没忘记不同于尘微、胖涵她们。”
这话她听懂了,墨姿压不住笑意,水光熠熠的双眸中充斥着娇,不眨眼地盯着人,倾身向前,下巴抵靠在他身上,脸上笑意愈来愈大。空着的右手爬上他的玉带,抠着带上咒文。
钟晓喜欢她此刻的生动,立身天刑近百万年,他从来不避讳自己的心。
沉溺片刻,墨姿放开他的手,端正坐好闭眼,收敛极为紊乱的心绪:“你回仙府吧,我要调息了。”纵然她深陷钟晓不可自拔,但骄傲天生,墨姿不会成为谁的附属,她慕强亦求自强。
指腹划过她长过眼尾的蛾眉,钟晓弯唇:“好。”鱼来秘境百年才开启一次,满月闭合。于筑基期修士是难得的历练场,不能浪费了。移目望向摆在她正前的灵食,“你先把饭吃了。”
闻言,墨姿立马睁开眼,拿起一只乳灵猪腿囫囵吃了起来。
墨小白早就两眼巴巴地望着了,只它被钟晓抱着,现见主人大口吃肉,馋得嗡嗡囔囔了起来。
钟晓蹲下身,放开它。
墨姿把灵犀牛膝骨推到它面前:“吃吧,”摸了摸耳上的月石饲兽环,“休息好,我还要去填山谷。”她差师父一样东西,是一定要带回白浅草。
“好。”
只有时计划赶不上变化,墨姿炼化了敬元丹的药力,恢复到巅峰后,出了洞府已是隔天。顶着兔身往南才行三十里路,就闻一惊叫。
灰兔立马隐蔽,这秘境中灵气浓郁,遍地是长势茂盛的杂草。
团在草丛里,两棕色兔眼滴溜溜地望着惊叫传来的方向。揽月镜将那头景象呈现在镜面,神情非常复杂地看着镜边缘处那个闻声赶来的狐狸眼鹅蛋脸姑娘:“又是一个没喝三白汤的狗东西。”
墨姿把揽月的话听在心里,神识扫过镜面,见密密麻麻的刍蝇追着两个腰间挂丹炉小印的女子,刍蝇只只都有她中指那么长,不禁锁眉:“万药山的人不会是偷了刍蝇的巢吧?”
“什么不会,就是,”揽月镜小镜灵双手抱臂,噘着嘴说:“刍蝇虽是低阶妖兽,但它们未生翅的卵可是七品三溪补神丹不可缺的三主药之一。”
刍蝇喜群居,不轻易离巢,追着那两人,肯定是巢被偷了。
前方百丈,狐狸眼女子加入后,随手丢出一沓三品离火符。火起风吹,立时卷向空中数以千计的刍蝇,刍蝇翅膀最是易燃,沾火就着。很快,那方就下起了小火雨。
一茬被灭,还有近千变异蜂翅刍蝇,那变异蜂翅刍蝇不但速度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