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十贯钱买了四个人,林徉租了辆马车,又弄了些干净衣服。
左青的名字林徉已经知道了,林徉看向其余几人:“你们叫什么?”
枯瘦的父子俩有了下家,说话也大声了些:“林大,小儿林平凡。”
林徉已经知道,卖身便无姓,想着王先生说的主仆规矩,便没说什么。
木匠艰难的挤出一丝微笑:“小的林福。”
左青动了动嘴并未说什么。
在朱家酒楼下车,朱大成出门迎接:“贤侄去城西了?”
林徉拿出几百铜板:“朱伯伯让十六烧点水,将店里好吃的都弄上来。”
朱大成喊了声打瞌睡的朱十六:“十六,烧点米汤加点盐巴,飘几片青叶,再烧一大桶热水。”
林徉还以为朱大成在为他省银子,抖抖肩上的铜钱:“伯父莫非忘了,刚分的钱还有几十贯。”
朱大成看到瘦骨如柴的几人,叹了声气:“人饿的久了肚子都被阎罗爷收了一半,若真上一桌好酒好菜,你买的四个仆人无人可活。”
林大点了点满是胡渣的下巴:“公子,是这个理,我等饿的久了,会撑死的。”
林徉哦了一声,把衣服给几人:“洗了澡就换上。”
几人捧着新衣服,脸上挂着喜悦,他们已好久没穿新衣服了。
几人去了后院,朱大成拉着林徉到一边:“贤侄,你缺人使唤也不能乱来,怎么还有瘸子?”
林徉笑靥如花:“朱伯伯,我是捕头了。”
朱大成再次长叹:“贤侄,你卖红糖水一天百贯钱,偏偏往火坑跳。”
“我刚才听吃饭的客人说,衙门招了两天衙役,没人理会。只因牛犇兄弟俩带人落了草。”
“那羊角山易守难攻,指不定啥时候就来云州闹一番,挡在前面的人就是你们了。”
林徉没有多说,为了活着为死去的王爷讨个说法,他想活。
几人洗漱,吃饭之后,换了新面貌,总算有点人样了。
“公子。”
“公子。”
几人站起来,很是尊敬林徉。
左青也想扶住桌子站起来被林徉按住肩膀:“不用见外。”
“我与掌柜的租了间房,你们先在这住着。明天,平凡去对面的医馆收拾东西,你们三人去府衙做衙役。”
“做衙役?”
林大和林福有种飞上云端的感觉,他们不仅吃住有了保障,还要一份体面的活计。
一时竟有些热泪盈眶。
唯有左青,脸上没什么表情,他是个废人,这些事与他无关。
左青喉头动了:“你为什么会买我?”
左青想不通,他是废人,什么也干不了。
林徉朝其余几人努嘴:“你们先下去。”
等到几人离开,林徉关上门,房间内的气氛安静的尴尬。
林徉手中拿着一把木尺,盯着左青:“把裤子脱了。”
左青先是愣住,然后委屈,最后释然。
呵呵,他明白了,怪不得林徉会买下他。
眼中滑出冰冷的泪,他不知道该庆幸还是愤怒,或许一剑刺死林徉。
林徉可不知左青内心的想法,他好容易找个打手,得把假肢做好,发挥他的威力。
左青放弃了刺死林徉的想法,君子无功不受禄,他吃了顿热饭,洗了个热水澡,林徉对他有恩。
左青用剑撑着身子,挪步到床上,解开束腰带。
林徉有点纳闷,跑床上干嘛,不过时间紧也懒得想那么多。
林徉拿出尺子去量左青的腿,将得到的数据写在纸上,毕竟是只脚,绝对不能马虎。
林徉浑然没注意到,他量来量去的时候,左青早已哭成泪人。
得到自己要的东西,林徉便跑去找林福,不去理会左青。
林福是位老木匠,林徉一说他就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