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兴旺抬起手,纸上是一个大字:“单,江公子先请。”
林徉这才恍然大悟,猜单双分先后。
江流儿抬笔沾墨,动作娴熟,一笔一划苍穹有力,单看拿笔的架势都知不是凡人。
“本是后山人,偶作前堂客。万花亭中坐,一首荷塘色。”
“好。”赵兴安拍手叫好:“仅此一作,江公子此去会试,必中三甲。”
赵兴安点评一番:“前两句点名心境,后两句切合意境,你我他三人看似无关,已在其中。”
江流儿眯起眼睛,盯着猜字都不懂的林徉:“到你了。”
赵兴安提笔沾墨,聚精会神:“林公子,请。”
林徉的小脑袋瓜快速运转,想到一首:“毕竟西湖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江流儿听了之后,脸上阴晴不定,当那句风光不与四时同出来,他便知道意境已经落了下乘。
赵兴安喜出望外:“妙哉,妙……。”
江流儿噌的一下站起来,怒指林徉:“你是……。”
未等那个抄字说出口,林徉表情羞赧:“还有第二首。”
“哦?”赵兴安赶紧抬纸,不敢插话,生怕错过一首好诗。
林徉的声音毫无感情,全是技术。
“泉眼无声惜细流,树阴照水爱晴柔。小荷才楼尖尖角,才有蜻蜓立上头。”
林徉背完后,一直盯着赵兴安的表情,眼下可是背的保命诗,不可不看重。
赵兴安顿住了,此首意境竟超越前者,世间万物成双成对,不见鸳鸯却有成对。
江流儿更加恼怒,不相信林徉能做出此作:“王爷,此人不知在哪……。”
林徉生怕还不过关,赶紧说:“还有第三首。”
这句第三首令赵兴安咯噔一下,顾不得说话,继续抬纸交给下人,生怕错过一字一句。
林徉长出一口气:“一雨池塘水面平,淡磨明镜照檐楹。东风忽起垂杨舞,更作荷心万点声。”
赵兴安停笔,久久不能自拔,三首佳作皆是能够流芳百世的好诗。
纵观前朝者,能留下一首已是难得,何况是三首。
不对,五首!
赵兴安想起柳姑娘说的那两首词,无论哪一首都是神作。
江流儿脸黑了,那个抄字咽了回去,他口口声声说林徉是抄的,林徉的诗词却闻所未闻过。
林徉见赵兴安在发呆,不知道对方如何作想。
他不敢赌,赌输了人头落地,咳嗽一声后,缓缓道来。
“第四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