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坛酒手手相传,一个人喝下去再传到另一个人手中。
躺在稻草上的林徉感动无比,入了喉咙的酒水也变得不再辛酸苦辣。
……
“犯人林徉!出来!”
时候到了!
林徉的手脚被绑住,被两名狱卒带走。
所有的犯人站的笔直,目光从未如此热切。
林徉给他们留下一个灿烂的微笑:“诸位,先走一步。”
人生的相处不在长久而在经历,短短几天发生的事,他们的情谊足够一生铭记。
出了牢笼,林徉的眼睛被黑布重重包住,狱卒在旁边警告:“别发声。”
林徉是被两人拖着走的,身上的伤让他无法自主行动。
他好像坐上了一辆马车,奔袭了好长时间,车厢内跌跌撞撞,他的身子翻转了好几圈。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一阵鸟语,并没有烂菜叶砸下来。
“人来了。”
“你们且在这里等着,稍后回话。”
林徉清楚感觉到换了人押解他,新来的人身上穿着厚重甲胄,行进过程中,他们的甲胄和林徉的锁链发出哗啦碰撞声。
林徉没砍过头,也不知现在到了什么地方。
跨过几处高的门槛,林徉感受到微微凉风,还有荷叶的气味,像是在野外。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好词。”
林徉听到一位中年男子的声音,有些虚弱的答话:“你是?”
那人不直接回答林徉:“林徉啊林徉,你真是令人好奇。有人说你是杀人犯,有人说你是大才子,又有人说你滥竽充数。”
“最后竟然是在云州牢狱找到你。”
“解开他的蒙面物。”
蒙在眼上的黑布被解开,林徉的视线昏暗了一会才看清周围景象。
四面的高墙覆盖碧瓦,自己位于一个湖中小亭,四周是正在盛开的荷花。
一位头戴红玉冠的中年男子正细细打量林徉:“我听说过你,云州城很有名。”
林徉发觉周遭不是刑场,不知所云:“我为什么会来这?”
赵兴安眯起眼睛:“还要等一个人。”
一位面若冠玉的公子哥在甲士的带领下小步走来,来人林徉认得,是江流儿。
江流儿虔诚跪下:“参见王爷。”
“王爷?”林徉眼中的疑惑更深。
江流儿见到林徉后,面色不善起来,只是冷哼:“你这欺世盗名之辈也在。”
林徉笑容尴尬:“江公子。”
赵兴安背手踱步:“昨日寿宴,一曲水调歌头乃神仙之作。听柳姑娘说,此词是林公子所作。”
江流儿快言快语:“王爷,林徉本就是云州一地痞,分明是抄的。”
林徉笑容更加尴尬:“确实是抄的。”
“哦?”赵兴安没想到林徉会主动承认:“本王也是爱好诗词歌赋之人,若真有大才,本王会惜才的。”
“若林公子果真如江公子所说,离了王府便是刑场。”
林徉心里咯噔一下,他还能有活命的机会?
“江公子乃五城第一才子,而柳姑娘说林公子乃绝世之才。今日才子对才子,不如就以满堂荷叶为题,各做一首。”
下人搬来两张摆好笔墨纸砚的长桌。
赵兴安嘱咐道:“林公子写作不便,本王便代劳了。”
江流儿愣了下:“王爷,此人腹中并无笔墨,王爷不必栖身。”
赵兴安解下官服,已经盘腿坐下:“江公子不必多说,本王就当写几个字陶冶情操了。”
赵兴安在纸上写了字,用手盖上:“请。”
林徉满头雾水,不知赵兴安何意。
江流儿扯起嘴角,得意的盯着林徉:“单。”
赵兴安点点头:“那林公子就是双了。”
林徉错愕的猛点下巴:“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