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匠铺外有一方桌,牛犇坐在小凳上,大手抓着竹条编成的茶壶,壶嘴没入口中。
身后的两名小厮,用力摇动手中蒲扇,为牛犇扇风。
牛犇冲着铺子里大喊:“老子就在这盯着你们,敢偷工减料,老子剁了你们的手指头。”
左边的小厮满头大汗,脸上笑容浓郁:“牛哥,咱们真的去衙门当差?”
牛犇脸上极为神气:“老子亲弟弟说的,还能有假。他说了,打上几柄好刀,明日便可去府衙当差。”
两个小厮更加卖力气:“谢谢牛哥,没想到咱也能成为官差,哈哈哈。”
右边的小厮提醒道:“牛哥,那林家的事?”
牛犇放下茶壶:“老子弟弟说了,跟死人较什么劲?他林徉早晚要被砍头,不可逼的太紧。”
“摊位给他砸了,给他个教训,也叫他知道惹咱的后果。再者,那小子可不是善茬,万一逼紧了,一命换一命,哪个给他换?”
两个小厮也觉得有道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林徉本就是杀人犯,才不会在乎手上会不会多条性命。
牛犇冲着小厮挥手:“你去看看,咱的官刀打成什么样了。这可是咱们以后吃饭的家伙什,不能寒颤。”
一名小厮跑进燥热的铁匠铺,捂着鼻子询问:‘“俺们的刀咋样了?”
光着膀子的铁匠大声回应:“把心放到肚子里,云州府衙的官差都是从咱这打刀,指定威武霸气。”
小厮受不了铺子里的闷热,草草问两句便跑出去邀功:“牛哥,掌柜的说了,咱的刀用的是最好的材料。”
牛犇大手一抬,宽厚的手掌摊开,二两碎银掉在桌上:“去叫桌酒菜,咱们晌午就在铁匠铺子吃了。”
小厮领了银钱,点头又哈腰:“大哥,小的这就去。”
林徉蹲在隐秘的角落,目不转睛盯着牛犇,见有一名小厮离开,慢慢站起来。
被包裹严实的菜刀握在手上,林徉向着牛犇逼近。
牛犇身子往后靠,座下椅子有两条腿悬空,悠闲享受身后小厮的扇风:“大点劲。”
小厮已经汗流满面,仍是笑着回话:“好咧,大哥。”
两人都没有感觉危险已经接近。
距离牛犇只有两步远的时候,林徉解开外面的包袱皮,手持菜刀向着牛犇劈过去。
碰!
等到劈下去,林徉才注意到拿反了,竟是用刀背劈的牛犇。
牛犇轰隆摔在地上,疼的全身发麻:“林徉!”
牛犇身边的小弟才反过神来,见到林徉手中拿着菜刀,心里一咯噔。
林徉顾不得思考,翻转刀刃,冲着躺在地上的牛犇劈过去。
一瞬间,牛犇全身毛孔张开,两腿用力蹬地,离开原来的位置:“林徉,你小子作甚!”
林徉一刀劈个空,被牛犇蹬满脸土,回过神时,牛犇已经跑远了。
他忙站起来追过去,牛犇必须死,他不能让牛犇活着威胁父母。
“杀人啦,林徉杀人啦!”
牛犇一边跑一边大叫,跑进了菜市。
惊慌失措的牛犇摔在地上,给林徉追上的机会,林徉又是一刀劈下去,劈到空地处。
牛犇用脚蹬地的同时,中间留下一道腥臭水迹。
两边的小贩一看这架势,慌忙从摊位后站了出来,挡住牛犇的去路。
林徉将牛犇砍了,云州一下少了两个祸害,值得他们冒险。
牛犇碰到一堵人墙,仰头发现身后的路站满了人。
“让开,快让开。”
菜贩们站的更堵了,站成一堵人墙,不留下任何缝隙。
牛犇瞪着这些平时任由他拿捏的菜贩:“娘的,你们找死。”
林徉大口喘着粗气,一路追过来,他的体力被消耗不少,汗珠糊住了眼睛。
牛犇见跑不掉,大手撑地爬起来:“姓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