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温谷把大姐送走后,她便忙着收拾家中琐事。
她想:两个孩子都不小了,也都到了读书的年纪,可现在整天在地里忙活,也不是个事。所以大姐走的当天晚上,她便到西北小屋找两个孩子,告诉他们想教他们读书写字的想法。
满儿高兴地蹦了起来,充儿却一脸惆怅。
温谷以为老大是因为不愿意学习,顿时心里咯噔一下,不读书不学习不知礼,这是很可怕的事情,如果不学习道理法则,那他随时可能黑化为土匪头子,这是温谷最不愿意看到的。
“怎么了?充儿,是不想读书认字吗?”温谷关切地问。
“娘亲,哥哥很想读书,很想认字,有好几次我们干活干得快,哥哥就溜到村子里的学堂外边,我都看见了。”充儿低着头不说话,满儿抢先他一步回答。
“谁叫你多说话的。”充儿假装生气似的训斥满儿。
满儿撅着嘴,嘟囔说:“本来就是嘛,还不承认。”
温谷知道硬问充儿,肯定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所以就说:“没事没事,人各有志,也许你哥喜欢做饭,也许喜欢种地,不过只要喜欢的事情不会伤害到别人,那就没关系。”
说着,领着两个孩子一起去吃饭。
吃过饭后,温谷单独把满儿叫到自己屋里,给她送了纸笔,然后悄声问她:“满儿,你知不知道你哥哥为什么不愿意读书认字啊?”
满儿看看院子里在月光下劈柴的哥哥,小心的把门关上,然后趴在温谷耳朵上说:“娘亲,这您就有所不知了,我能感受出来哥哥其实很想读书,但是他想的很多……”
温谷点点头,心想:外在的阻碍都好解决,只要不是内心不想读书,那就好说。
“满儿,你奶奶是不是反对你们两个读书啊?”温谷小声地说。
满儿点点头,双手摆弄着自己的衣角,过了好久,才说:“奶奶说我们这穷乡僻壤的,就算是读了书,识了字,也不会有什么大出息。她说,哥哥如果去读书,那地里的庄稼就荒了。她还说,女孩子读书就更没用了,稍微大一点就得嫁人,所以不浪费时间、精力去读书。”
温谷叹了一口气,然后感慨十分,对于农家小户来说,读书识字确实是一项花费时间长、见效慢的投资,所以他们更愿意让自家孩子下地干活,这样的收益看得见。至于女子,那就更不用说了,农村的女娃娃都没有几个读过书,上过学的。
温谷思索了一会儿,然后对满儿说:“满儿,你一会儿去告诉哥哥,你就说奶奶那边不用管,我会去说服奶奶的。还有地里的庄稼,也不用担心,你们还是向往常一般天微亮就下地,等天稍微热了,你们俩就回家来读书认字,这样既不耽误种田,也不耽误读书。你再去问问哥哥的想法。”
满儿拍拍手,高兴地说:“娘亲,你真好!哥哥这下肯定愿意读书。”
满儿把这件事告诉充儿之后,充儿的第一反应是愣住了,他想这王温氏原来不管我们两个的死活,如今对我们怎么那么关心,现在竟然还想让我们读书,真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难道她真的改好了?充儿呆在原地,脑子里乱糟糟的,满儿急了,一直催促他,思索再三,充儿点点头。
满儿十分高兴,一溜烟跑到娘亲屋门口,她重重地敲着门,温谷打开门,看见她脸上的笑容,自然猜到充儿多半同意了这一建议。
第二天充儿和满儿起的格外早,背着锄头竹篓就下地了。两个孩子心中藏着同一份喜悦,音因此下地干活时浑身充满了力量。满儿干一会儿活,就抬头望望太阳,她心里盼着这太阳走快一点,再走快一点。充儿每次看到望月亮的满儿,都会笑眯眯地催她快点干活,其实充儿心里又何尝不是如此呢?终于可以回家了!两个孩子说说笑笑,回到家中。
一进家门,满儿就害怕地往充儿身后躲,充儿看着迎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