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微微蹙起,黎洛栖皱眉:“怎么了?”
他摇了摇头,只是这一摇,就抬手揉太阳穴了。
黎洛栖一怔,“还是晕船?”
“躺一下便好。”
“一定是方才……”
黎洛栖抿了抿唇,让他亲,“揉风池穴。”
她说着,就见赵赫延听话地去揉了起来,只是风池穴有两处,他只有一只手。
于是她刻意隔开距离,一只手撑在身前的床榻上,压着胸口,另一只手去给他揉脖颈后的穴位。
“好点了吗?”
赵赫延看她:“你笑我便好了。”
黎洛栖脸有些热,撇过头去:“骗人。”
“不是说只能亲梨涡么?”
黎洛栖抬手摸了下唇角,“嗯……”
他瞳仁漆黑地看她:“还有另一边没亲。”
黎洛栖:?!!
“你不是晕船么?”
晕船的人还有这心思??
赵赫延撇过头去,不让她给自己按穴位了,只说:“夫人说话不算数。”
黎洛栖怀疑赵赫延的里子是不是有些分裂,还是说他这个人能蛊惑人,只要能达到目的,手段阴阳切换。
“我没有说话不算数!”
黎洛栖扯起唇角,撇过头去,语气那般大义凛然,实则脸都红透了:“一会又晕船看我管不管你!”
“坐过来。”
他说,“我靠着亲。”
黎洛栖:???
“爱亲不亲!”
“又不笑了?”
黎洛栖气呼呼地坐过去,朝他龇牙,只下一瞬,软润的脸颊就让他压了下去,男人高挺的鼻梁陷入,黎洛栖让他亲得拧着衣角,她是怎么回事,亲个脸而已……
赵赫延属狼狗的吧!
想到这,她忽然轻轻“噗嗤”笑了声,那脸上的梨涡陷得更深了,让他用力压了进来,腰身被他箍紧,黎洛栖颤了颤,又喘不过气了……
“夫君……”
她觉得该适可而止了……
蓦地,他薄唇滑过少女脸颊,停在她耳边,声音沙哑蓄笑,带着一丝喟叹:“我夫人,真甜啊。”
定远侯府的客船终于在第二日停在了小镇的码头上,冬末的寒意还在,码头让积雪覆盖,黎洛栖披着白色的斗篷下了船。
一旁扶着黎洛栖的一芍在踏上平地的瞬间,整个人就像鱼游回了大海,活过来了。
月归推着赵赫延下船,阎鹊跟在一旁伸懒腰,黎洛栖听下人们说,这位太医每日早晨都在甲板上练功,然则让他挑点东西,力气还不如一芍。
别人笑他练了个寂寞,他却说:“就是越没什么才得练什么啊,你瞧天生丽质的人,如何需要注意装点,便是披麻袋也好看。”
此刻,阎鹊又说了:“从晋安城来的时候,我不便让人带拐杖,现在只能看看这镇上有没有铁匠铺,给少爷做一副顶用。”
黎洛栖让一芍去问,又朝阎鹊说道:“晕船药也要多备一些。”
听到这话,月归低了下头。
“月归,你去买吧。”
说话的是赵赫延,他忙道:“是。”
今日清晨恰好赶上小镇的墟日,主道两边挤满了各种摊贩,热气香味袅袅,一下将这冷寒的人间拉入了烟火气中。
黎洛栖实在是在船上闷了好久,看到什么都新鲜,等一芍打听完铁匠铺回来找主子时,就见定远侯府的仆人们停在了一家馄饨摊前。
“没想到这里居然有馄饨!夫君,这个真的好吃,跟饺子不一样!皮擀得特别薄,像纸一样!”
赵赫延汤勺舀了舀,清汤寡水,“肉也跟纸一样。”
他说了句,一旁的仆人忍笑,就见黎洛栖沉脸“嗯?”了声。
大少爷不说了,吃吧。
一旁的仆人也在旁边桌尝起了馄饨,还是在少夫人强烈的按头要求之下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