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过来,暗度陈仓逼人旧犯,是自己托大了。
“将军我与爹是好友,我还害将军不成。”温月明攻势渐缓,态度温和,带着晚辈特有的娇缠,可爱又可怜。
“花色。”她见卫郦棠没说话,却没有反对,便对花色使了个眼色。
花色立马关了门,站在门口把风。
卫郦棠闭眼长叹:“陛下下了命令,那两人谁也见不得。”
“给我一炷香的时间,我必须问明白他们为何敲鼓。”温月明立刻说道。
卫郦棠蹙眉:“此事不是殿下……”
“不是。”温月明摇头否定,“他昨日亲口与我说过。”
卫郦棠抬眸看她。
“将军与他并未亲密共处过,所以有此疑问。”温月明沉吟片刻后解释道,“许家是应家门生,一直未应家之事备受打压,郁郁不得志,而邵行也不过邵家是无辜之人,他确实想为应家翻案,但不会做这种事情。”
“娘娘当真是信任殿下,也不怕养狼入室,毕竟应家是前车之鉴。”
温月明绕着长袖,微微一笑:“自然,毕竟这人可是将军亲自放进来的。”
卫郦棠脸上笑容一僵,甚至露出几丝狼狈。
温月明也不好再故意用话挤兑人,连忙转移话题:“所以我帮将军抓到人,将军让我见一面他们。”
卫郦棠沉默。
“阁老一定不希望你卷入这场是非中。”
“自我入宫起,便在漩涡中,也不是他说避就能避开的。”温月明皱了皱鼻子,随意一笑,看不出丝毫怨怼之色。
卫郦棠沉默,随后低声说道:“娘娘如此魄力,卑职自愧不如。”
—— ——
折腰殿
整个宫殿安静地连呼吸声都不可闻,宫娥黄门连着对视一眼都是仓皇移开视线,便是这些皇宫最底层的人都知道,变天了。
德妃昨日一夜未睡,眼下的乌青越发难看,撑额靠着,一张脸说不出的阴沉。
“娘娘。”乌蔼悄无声息的走入殿内,“马车备好了。”
容云昨日匆匆回宫告状,奈何陛下心思两异,并不信她的话,最好甚至为了温月明那贱.人当众给她难看。
人人都道陛下疼爱安王,她却知道,当今陛下喜欢的自始至终都是自己。
安王不过是因为出身不高而受宠。
这个理由,任谁听了不觉得荒诞。
容云揉了揉额头,盯着殿中的摆设,神色恍惚。陆佩是个孝顺孩子,每每有什么好东西都是先送进宫。
他在外风评再不好,对她而言都是她最喜欢的孩子。
她当年作为陛下的刀,和皇后前后脚生下皇子,在内廷无人能及,而那个孩子被她一念之差送去了西北,却不料现在成了杀害安王的刽子手。
容云恨得咬牙切齿。
“陛下那边要通知吗?”乌蔼小心翼翼地问道。
容云冷笑一声:“陛下如今心里只有两件事,一个是修道,一个是她的爱妃,哪里容得下我们的事情。”
乌蔼吓得不敢说话。
“我便是与他说了,他也只会与我说,要我看着办。”容云怔怔说道,“我本以为我也该特别一些,可得到的却和玉昭仪一样的下场啊。”
她伸手抚了抚鬓角,冰冷的乌发光滑却又无情,在指尖缓缓划过,徒留一点冰凉,不由冷笑一声。
乌蔼跪在地上,痛哭道:“娘娘要保重身体啊,安王殿下还在等娘娘为他伸冤呢。”
“是啊,月贵妃出生温家,一个温阁老足以让她在后宫长青,娘娘为何不避让几分,徐徐图之。”碧烟也跟着劝着。
容云闻言嘴角一挑,明艳嚣张:“那年我还在扬州红坊时,人人都要我避让,要我信命,要我低头,可我偏偏不,我就要穿最好看的衣服,戴最华丽的首饰,所以你瞧,我不是走到这个位置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