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到时间。”温月明伸手搂着他的肩膀,低声说道。
“不是的,竹定,有些事情既然开了口,就要讲清楚,不然就会成为我们心中的一根刺。”
陆停有些呆怔。
“我三岁后回了长安,五岁开始和我哥一起去白鹿书院读书,我哥性子软,被同窗欺负了也不说,那一次被人推下台阶,那一年我十三岁,年轻气盛,不知天高地厚,也不知后果两个字,当时气不过,就设计让那个人犯了一个大错,但没想到那个事情竟然让那个同学直接被开除。”
陆停安静地听着。
这是温月明第一次与他说起十三岁之前的事情。
“我只是想教训他一下,想叫他不要老欺负我哥,但我不想他被开除的,白鹿学院除了名,他这辈子就完了,我爹知道后骂了我一顿,他平日里对我颇为严格,但从未用这样的口气,用这样的眼神和我说话。”
——“我一直觉得学能养性,自你开始启蒙便亲自教你,不敢懈怠,可你现在做了什么?你以为是他做错了事情,其实那人是你,你在杀人,你懂吗。”
——“你天性聪敏,常人难及,可你性格桀骜不逊,从小便能无视后果,目无法纪,迟早是一个祸害,会犯下更大的错。”
——“我若是心狠一点,我便该当场……”
陆途当时的眸光是失望的,是痛苦的,甚至是带着翻腾的杀意的。
温月明闭上眼,紧紧抱着面前的陆停。
陆停伸手,把人回抱着,不留一点空隙。
“我便和他大吵了架,其实我心里很害怕,但我,自小嘴硬,想着我可不是祸害,我怎么能是祸害,我自小听着爹的唠叨长大,他教我忠君爱国,爱民恤人,我怎么就成了他嘴里十恶不赦的恶人。”
“我,我不过是想教训一下他而已。”
陆停轻轻吻着她的眉心安抚着。
“我便想着要去做一点惊天动地的大事,我要离家出走,我要让他后悔今天这么骂我。”
十三岁的少女在温家的娇宠下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不识人间疾苦,不懂人性百态,提着自己的□□就翻墙跑了。
她想起前几日长安城里议论的大事,想起爹提起太子时的担忧,便头也不回地跟了过去。
“后来发现爹早就把程求知给太子了,还安排了不少人保护,加上西北又太苦了,我就后悔了,可我爹一直不理我,我就只好忍着一口气不走。”
温月明抬眸去看陆停。
陆停察觉到这样的视线,轻轻回望了过来。
“你一定吃了很多苦。”他轻声说道。
娇生惯养的小姑娘负气出走,哪里受得了风沙的磋磨。
“那日刚好收到我哥的来信,说我娘要生日了,我就想着是不是可以找个借口回去了,结果碰上你们遇刺了。”
陆停沉默着。
穿着红裙的小姑娘被光笼着,从天而降,当真是如仙人降临一般。
“我不知道你已经换了身份,只当你一个小侍卫真可怜,一路跟着,只觉得你和我同病相怜,真是可怜。”
她笑:“那日你明明害怕极了,但站在血泊里板着脸,看着又可怜又好笑。”
陆停也跟着她笑了起来。
“我就想着,要不先送你去霍光明那里,反正回去时我走快点,也赶得及给娘庆祝生日。”
“后来呢,你为什么不走了。”陆停在呼吸间隙中问道。
温月明伸手扯掉他眼睛上的腰带。
陆停瞳仁微缩。
“我在长安城见得最多的不过是乞丐,是流民,是还能有一条活路的人,可在哪里,我却看到是哀嚎,是死寂,是了无生机。”
“爹跟我说了一堆大道理都没有眼前的百姓,让我痛苦。”
陆停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颊。
“我爹总说我没心没肺,无情无义,我就想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