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确认:“你所说的一切都属实,包括那把刀,对吧?”
“是。”
贺商:“嗯,不过谭卿,我还是想告诉你,你才十八岁,还有大片光明的未来。”
还有吗?
很多瞬间,她明明都觉得自己锈迹斑斑了。
女孩沉默在那。
贺商站起身:“不是安慰的话,是作为朋友的真心话,希望你现在做的每个决定,以后想起来都会觉得庆幸,而不是污点。”
“还有,如果你记错了什么,随时都可以告诉我,不管怎么样,我会用法律最大限度地让他得到相应制裁。”说完,他轻声关上房门,离开。
当天晚上。
他收到了一条谭卿的消息,依旧是少女冰冷的语气,又有点不常见的茫然:
【如果刀是他拔的,算二次伤害吗?】
最终,开庭延期半个月后。
资料重整,上诉。
魏历华因强.奸未遂,二次伤害,且施害对象未成年,犯罪情节恶劣,被判处有期徒刑十年零三个月。
魏历华接受一审判处结果,未上诉。
案子清理工作结束,已经到了十二月。
期间,余惠萍把琴行的股份陆续转让出去,带着谭卿搬到了京宁。
比黎川大,也比黎川冷。
而谭卿最终也没有去A大,而是早在之前就办理了退学手续,不声不响地和所有的人断了联系。
这么多年,她几乎没有朋友,除了邰蓉,应该不会有人惦念吧。
到了农历年末,谭卿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但依旧不出门。
余惠萍也不敢催她,只是每次在她洗澡时都默默计着时间,一旦久了点,就会试探地来敲门。
谭卿知道她担心什么,后来索性门也不锁,就加了道不透光的帘子,好让她安心。
她心里洁癖是非常严重,稍一想起那天晚上的某个细枝末节,都会想吐,想疯狂地砸东西,但还没到让自己去死的地步。
这大概就是人骨子里畏惧死亡的本性。
就这么一直在家待到来年开春,一个气温明显回暖的日子,她终于出了第一趟门,去了一所留学教育机构。
回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一堆宣传单和课程收费明细。
余惠萍偷偷跟着她一起去的。
谭卿也没想瞒她,在思考了一晚上后,第一次敞开心里那条界限对她说:“妈,我准备去留学。”
异国他乡,举目无亲。
余惠萍其实很不放心,但也没办法不支持她走出的第一步,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说好。
出国的计划就这么定下。
那时候,线下网课还没有兴起,谭卿每天都出门坐公交去上课。
恰好那一路公交途经A大大学城站。
每次停靠,都会有许多学生上上下下。
这个时候,谭卿总会不由自主地抬起头,放眼望去,那么多张神采飞扬的面孔里,一次也没有见过陈景迟。
也是,这么大的一座城。
倘若不是有心见面,哪里会有那么多的偶然相遇。
她开始学会放下最后一点不现实的期待,在每一次夜晚的崩溃中拼命修复心态,全心投入到课程学习上。
谭卿了解过国外几所艺术大学的招生标准,她的专业水平基本没问题,主要是英语。
她的口语尤其差。
授课老师为了改变她们十几年应试性教育积累下来的弊端,让一起上课的学生们两两组队,通过不断沟通来练。
谭卿的搭档是一个男生,叫李偲航。
性格很外向,也是A大的,大二编导系,申请了国外的一所offer,准备大三过去交换。
他和谭卿聊的话题大部分都是关于电影,但偏偏他口语也蹩脚。
谭卿每次都听得直皱眉,又会忍不住想起曾经自己赖在某人怀里,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