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起被子盖在简穗的身上,转身准备走出去。
一只手忽然捉住他的手腕,往下一拽——
那点软绵绵的力道当然没能拉动人。谢又南回过头来,看到刚刚还闭着眼的少女睁开双眼,躺在床上看着他。
那双眼睛仍然醉醺醺的,看得出仍未清醒。
她这醉酒方式真是特殊,半天了都未见清醒,反而越来越醉。
谢又南看了她一眼,手一动,正欲拉开她的手。
简穗似乎察觉到他的意思,双目微微睁大,骨碌一下坐起来,手指紧张地把他的手腕抓得更紧。
那手指细白修长,像一段白玉,一折就断。谢又南怕弄伤她,道:“放手。”
简穗摇了摇头,一只手还不够,把另一只手也抓过去不放。
和喝醉的人说什么道理?谢又南轻”啧”一声,决定不用讲的,直接伸手拉开简穗的手。她两只手捉得很牢,不能用劲,只得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掰开。
简穗惊慌起来,明明谢又南的力气不大,却没有办法阻止,眼看他就要把手指全部掰开了,简穗扁了扁嘴,声音带了点哭腔,“不要抛下我……”
谢又南的动作一顿,眼睁睁地看到一滴豆大的眼泪,从少女的眼眶滚下来。
“……”
沉默了几秒钟,谢又南不再掰她的手指,他一把扯过那件外套,重新覆盖到简穗的头上,挡住了她的脸。
而后他走近床边一步,按着简穗的肩膀把她压回床上。
“睡吧。”
男生声音如平时那样冷淡,却多了一丝不清不楚的意味,透过外套,像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一样,听不真切——
“别哭了。”
……
晚上十一点,简穗猛地睁开眼。
眼前一片黑暗,呼出来的气息被格挡回来,热热暖暖地喷回自己的脸上。
她瞪着眼,身体僵直地躺了半天,才从被窝中伸出一只手,动作僵硬地拉下盖在自己头上的衣物。
室内开着一盏昏暗的床头灯,在米白色的墙壁上落下一片阴影。
简穗使劲瞪着那片阴影,所有记忆如走马灯在脑海闪过,一幕幕清晰得很,想忘都忘不掉。
她僵硬了一会儿,在床上滚了一圈,把脸埋到枕头上,抓紧手上的外套,无声地哀嚎。
她干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