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师奏的还要好了。“是不是太谦虚了?”
皇帝扬唇:“这是在真心夸奖我?还是在拍马屁?”
“当然是真心的。”
“那就好。”
皇帝眉梢漫上春风,把笛子轻轻放下,喝了口茶,然后道:“这样看来可以不叫小倌了。”
“当然不叫了!”赵素面色尴尬,她只是听说吃这行饭的人都长得好看,想见识见识罢了,说白了她就是对人间美好事物多了份向往而已啊,眼下有这样骚包的他在,已经足够饱眼福了。还叫什么小倌?况且小倌跟他也绝对不能比不是?
“还想听什么?”
“随便!”
皇帝侧首想了下,重新抬起笛子:“《渔舟唱晚》。”
……
知州衙门里也到了传饭时间,但为何纵准备的衙门后院单独僻出来的精致小偏院里,此刻却谁也没敢提传饭的事。
何纵满面怒容,望着面前垂首而立的曾沛英:“这是以工部名义签署的文书,谁允许你擅自在文书上增加条款?!”
曾沛英把头深躬下去,然后抬起来:“大人息怒,下官承认这么做是有欠周到,但近日听闻,这邬兰凤一直想给娘家留后,当初还撺掇其夫林燮出面纠缠翁姑,前些日子邬兰凤进京,曾频繁出入医馆,可见她的心思还没断。一旦她怀了身孕,林家定不会允许她这么做,到时候影响到造船进程的隐患,咱们岂不是要被动去插手这段官司?”
“但赵素说的也没错,眼下是咱们求着她接差,你这么提防算计她,人家要是撂挑子,你上哪儿再找这么个主顾来?!”
第175章
曾沛英默语片刻,随后道:“大人,还有件事不知您有没有顾虑到,这程云慧是个妇人家,将来她的家业也将由女儿继承,这单买卖是由朝廷与她们签的,倘若造船过程中朝廷还出面替她解决林家的事,那这会在朝野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何纵顿住。
曾沛英接着道:“本朝开国以来,妇人越发不拘礼,放在二十多年前的前朝,像程云慧母女这船以妇人之名抛头露面经商是根本不可能的事。而那时民风多么纯朴,什么内宅不宁,妇人抗争这样的事少之又少,而您看看如今?她们可以公然出来当差务工,可以明正言顺与男人坐在一张桌上谈买卖,像邬兰凤这样的,甚至都要用夫家的子嗣血脉去给娘家撑门户,这不反了吗?
“让邬家母女接下这差事,这是不得已的情况,于她们来说已经很有脸面了,要是到时候朝廷还出面帮他们处理与林家的事,那她们的气焰还得了?这又会给民间带来多大的坏影响?到时候民间将多的是这样的纷争!”
何纵是坚定的礼教维护者,曾沛英说的这些他怎么会不懂呢?
但是这些事早在决定之初就已经考虑了,已不是什么新鲜事。
“虽则如此,也是无奈之举。我们的目的是要造船,且要早日将船交付海政司,船坞的掌家人是妇人,这是无法更改的事,难道你还能给她们家另找出个以顶事的人来不成?!要反对,当时就得反对,而不是半途作梗,如此不但显得我何纵没气量,还将给未来这几年工期埋下矛盾!
“此事不消再提了,将先前那条慎作修改!再拿来予老夫过目!”
何纵拂袖,已中止了话题。
曾沛英称着是,灰头土脸地退了出去。
走到门外看到缩头候着的知州,他使了个眼色,二人往相反方向,去了知府所在的官邸。
官邸里已经有人在等待,是个四旬有余的绸衫男人。看到他们过来,男人三步并作两步地迎了上去:“二位大人,不知何大人那边结果如何?”
“你就别提了,”知州晦气地坐下来,“曾大人为了这个事情,刚才在何大人那里被痛批了一顿。——你回去吧回去吧!这事儿就这么着了!”
“竟是这等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