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寒话音落下后,楚王忽然听到一阵喧哗声。
一队人马忽而从南郊掩映的草丛里出来,这队兵将个个都配着刀,将刀锋对准了杜源所率领的禁军。
而不远处的山上,也冒出了数不清的火把和弓箭。
在火把的映照下,楚王看的清清楚楚的,那些全都是拿着弓箭的兵将,箭羽则全都对准了杜源手下的禁军。
转瞬之间,情势急转,楚王彻底落下下风。
楚王负着的手轻轻颤抖,他问陆时寒:“这是陆家军?”
陆时寒点头:“五弟猜对了。”
早在之前,他就已经派人将陆家军带入京城,秘密潜伏着。
在场之人全都是聪明人,事到如今,楚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陆时寒和建宁帝一早便洞悉了他的计划了。
所谓瓮中捉鳖,不外如是,如今,他便是那个被捉的。
楚王当然明白,他所有的谋划全都失败了,可以说是一败涂地,回天乏术。
可是,楚王只有一点想不通,他喃喃不解道:“大哥,你和父皇是怎么发现的?”
楚王自信,却绝不自负。
为了今天的谋反,早在几年之前他便在暗中准备,所有和杜源的交往也都隐蔽至极,从无人知晓。
楚王想不通,陆时寒是怎么发现的。
一旁的火光跃上陆时寒的眉眼,越发显得陆时寒眸色晦暗如深。
陆时寒想起了关于前世的那个梦境。
他可以确定,梦境中新帝是篡位登基,就算当时建宁帝病重,篡位逼宫也绝不会那么轻易,除非有人相助。
而有什么人可以相助呢,只有禁军统领有这个可能。
禁军统领肩负着皇城的护卫,可以说是最重要的一个环节。
如果有人想要逼宫篡位,那么必须得到禁军统领的支持,封锁皇宫,如此方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交替皇位。
陆时寒一早便知道杜源定有问题。
不过他没有派人盯着杜源,一是为了怕打草惊蛇,二则是事态还未明朗前,楚王也不会与杜源密谋。
就算他派人跟在杜源身边,也不会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
他需要做的,是逐渐逼前世的新帝自己露出马脚,今天楚王的谋反,就可以说是陆时寒一手促成的。
他故意随建宁帝祭天,就是要逼的楚王不得不行动。
如此,方能彻底解决这一切。
陆时寒没有回应楚王的话,而是向建宁帝行礼:“父皇,儿臣先把杜源押下去。”
陆时寒让人把杜源带走,钦天监的张大人也颤抖着随着一起走了,这之后的话可不是他能继续听下去的了。
场间只剩下了建宁帝和楚王,还有几个侍卫。
建宁帝还坐在石凳上,从始至终,他的身姿都丝毫没有变过。
建宁帝抬起头:“老五,你实在太让朕失望了!”
建宁帝失望至极。
其实,在这之前建宁帝一直在给楚王机会,一直在等楚王放弃,如此,他才能有理由放过这个儿子。
可建宁帝没想到,楚王从始至终都没有过一丝一毫的犹豫,竟是下定了决定要置他于死地。
建宁帝不懂,他看着天上流转的星光:“老五,你是朕的孩子里面最听话懂事的一个,你怎么会造反呢?现在想一想,父皇还真是从未看明白过你。”
建宁帝一直以为楚王是真的无心于皇位,素日只好读书,只想做个潇洒的贤王。
可他没想到,这全部都是楚王的伪装。
细细想来,他竟是从不知道他的儿子是个什么样儿的人。
建宁帝满眼失望:“老五,父皇待你还不够好吗?”
不比齐王、楚王,建宁帝对他们还时有训斥,对待楚王,建宁帝一直颇加善待,他以为他这个儿子喜爱读书,每每都会让书局把新写好的书第一个送到楚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