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到。
陆时寒侧过脸:“想什么呢?”
沈扶雪摇头:“没事。”
她只是在想,夫君实在是太好了。
在东宫安顿下来后,陆时寒和沈扶雪依着礼数去拜见了建宁帝和张皇后。
建宁帝很是高兴,脸上满是笑意,和陆时寒聊了半晌,才放陆时寒离开。
这之后,二人则是去了玉牒馆。
现在陆时寒已经恢复身份了,自是要依着皇室的规矩上玉牒。
所谓玉牒,其实就是皇室的族谱。
大周至今,传承百年有余,族谱多的都数不清。
还是记录官从那一摞摞玉牒中,找出陆时寒所在的玉牒。
沈扶雪一直站在陆时寒身侧,她从那一大串绕口的经历后,找到了陆时寒的名字。
记录官把陆时寒的玉牒补全,而后又在陆时寒后面,添上了沈扶雪的名字。
“妻沈氏扶雪。”
在偌大的族谱中,二人的名字紧紧挨着。
若是以后他们生儿育女,儿女的名字也会记录在他们后面。
从前,他们二人的名字记录在婚书上面。
现在,他们二人的名字则记录在皇室的玉牒上,不管死生。
记录好玉牒后,陆时寒带着沈扶雪去了奉先殿。
奉先殿,自是要祭拜先人,祭拜陆时寒的母后。
两人取过香烛,跪在地上叩首。
沈扶雪知道,陆时寒虽然从未提过唐皇后,但在他心里,一直都记挂着这位亲生母亲。
若不然,陆时寒之前也不会一直与建宁帝有龃龉,他也是因为建宁帝没有护好唐皇后,才会一直与建宁帝生分,一直没有认回身份。
隔着袅袅的香雾,沈扶雪想,母后,您就放心吧,她一定会好好陪着陆时寒的。
沈扶雪想着,忽然一怔。
和陆时寒成亲这么久以来,她从未想起过她的身子。
这段时日过的实在是太幸福了,以至于她几乎都要忘记,她其实是个病人……
就算有太医的诊治,怕是也延长不了几年寿命。
她注定不能陪陆时寒多久。
沈扶雪垂下了眼睫。
娘亲和父亲一直说她迷糊,孩子气,沈扶雪其实也知道,她性子太软了,也太依赖陆时寒了。
不过这样倒也好,她至少想得开。
虽然知道自己没有多少年可活,但她一直没有垂头丧气。
就比如现在,她也没想过放弃,或是沉溺在悲伤中。
沈扶雪是想着,若是她当真岁月不永,那便用剩下的时间,一直陪着陆时寒吧。
陆时寒从蒲团上起身,却发现小娘子微微仰着头,薄薄的日光从窗柩里透进来,照在小娘子的侧脸上。
小娘子的皮肤白的通透,此刻被日光一照,脆弱的像是一张素白的宣纸。
像是随时都会消失一样。
陆时寒莫名想起从前在书画铺子的时候,那次他就觉得小娘子像是会随时离开一样。
现在的感觉,竟和从前一般无二。
陆时寒皱眉:“浓浓,你怎么了?”
沈扶雪回过神,她弯唇笑了一下。
沈扶雪本就是极轻灵极甜的长相,这样笑起来的时候,看到她的人像是所有的烦恼都会消失一样。
沈扶雪道:“没什么,夫君,我就是有些饿了。”
今天折腾了大半天,她一直没用膳呢,当真有些饿了。
陆时寒紧皱的眉头松开:“我这就带你回东宫用膳。”
沈扶雪点头:“好呀。”
两人离了奉先殿,沈扶雪在一旁缠着陆时寒,说她要吃什么菜。
陆时寒一边握着小娘子的手,一边道:“不准挑嘴。”
…
搬到东宫后时日渐长,沈扶雪也逐渐适应了在东宫的日子。
身为太子妃,按理是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