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的眼睛,似乎天生含着一段情,不动声色间就把人的魂儿给勾了。
是那种令人一眼惊艳的长相。
再看之下,却仍旧不觉厌烦,反而让人沉醉其中,便是沈扶雪眉眼间有些病气,仍旧不损她的容色,反而添了一股欲碎的美感。
陆时寒眼睫轻眨,挪开视线。
这厢,程周终于回过神,他脸色微赫。
他们大人刚办完济州的差事打算回京,现下是在江州歇脚。
方才他们大人刚用完膳,在楼下消食,正巧来了封京城的信件,他原打算把信件呈给他们大人,没成想竟然看人家姑娘看的愣了神……
程周垂下头,把信件呈给陆时寒。
另一头,云枝自然也听到了众人的议论声。
云枝有些懊恼,方才她忧心沈扶雪的身子,下来的有些急了,忘了把帷帽带下来。
云枝便道:“姑娘,要不奴婢去把帷帽取下来吧?”
她刚说完,就意识到了不对劲儿,她们姑娘的脸色怎么这么白呢?
沈扶雪没听清云枝的话,她只觉得胸口憋闷极了,越发透不过气来,她想要说些什么,可紧接着,她就失去了意识。
沈扶雪身子一软,便摔了下去。
好在云枝眼疾手快,及时接住了沈扶雪的身子。
“姑娘,姑娘?”云枝怎么叫,沈扶雪都没有任何回应,而且气息也越来越微弱,像是随时会闭过气一样。
从洛州到京城,路途遥远,沈扶雪的身子又这么弱,一路上自是有大夫跟随,但偏生这会儿大夫没在身边。
一旁围观的人自是注意到了这一幕,有那善心的,连忙跑了出去请大夫。
可这一来一回,要费不少功夫,等大夫回来,她们姑娘指不定什么样了。
云枝急的哭个不停,不知该如何是好。
正在这时,前头忽然出现了一个男子。
这男子身着绣暗纹的鸦青色长袍,面容清贵俊美,俯下身看着晕倒的沈扶雪。
云枝有些不解,想要问是怎么回事,却又急的说不出话来。
还是后面的程周解释道:“我们家大人粗通医术,或许可以看看你们姑娘的病症。”
云枝大喜,终于能说出成句的话了,她哽咽道:“劳烦这位大人了!”
陆时寒眉头轻蹙。
正如程周所言,他只是粗通医术,懂的并不多。
他自幼习武,身上自然少不了伤处,便跟着大夫学了些治伤之法,同时,大夫也传授了他几种危急时保命的法子。
碰巧,眼前姑娘的病症,他曾听大夫说过。
依他来看,眼前姑娘患的是痹气之症,阴翳内热,以至气滞血瘀。
陆时寒抬手握住沈扶雪的胳膊,寻到了大夫所言的几种穴位,循着穴位按捏。
不一会儿,沈扶雪果然吐出了一口气,呼吸也顺畅了起来。
如此一来,便是没有生命危险了。
云枝见状,高兴的泣不成声:“多谢这位大人!”
陆时寒起身:“无妨。”
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又过了一会儿,大夫被寻来了,沈家的丫鬟婆子也都赶到了,酒楼后院呼啦啦聚满了人,将院子围的水泄不通。
待沈家的婆子连忙把沈扶雪扶到房间里以后,后院才彻底安静下来。
陆时寒也看完了手中的信件,他看了程周一眼:“现在就启程回京。”
程周点头:“是。”
…
沈扶雪醒来的时候已经入了夜了,她看着身侧燃着的红烛,犹有些茫然。
一旁候着的云枝和云袖见沈扶雪醒来,连忙道:“陈大夫,姑娘醒了,你快过来瞧瞧姑娘。”
陈大夫正是一路随行的府医,他闻言连忙上前搭脉,不久后开口道:“姑娘无碍了,只需要按时服药就好。”
沈扶雪毕竟身子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