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一向沉默寡言,少年老成的安湛叹为观止,目瞪口呆。
安锦不好意思笑笑,硬着头皮要从男人手上抢过毛巾。
可男人手劲大,尤其是她抢的时候,他那道安静失落的眼神令她头皮发麻。
等傅寒时离开时,乔珂好奇极了,凑过去问,“傅总这是怎么了?”
安湛也悄悄竖起耳朵等着她回答。
安锦绝望地抬手捂住脸,有些无奈地低声答,“没什么事,他就是有点被吓到了。”
昨天被吓到了,今天也被吓到了。
转眸望过去,安锦心绪也跟着发沉。
他好像被愧疚压得喘不过气了,他事无巨细地对她好。
好像这样才能缓解一下他心里的难受。
她得找时间跟他谈谈了。
总这样下去,她担心他会被无形的罪责感压垮。
摊上那样的生父,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安锦今晚没有找到恰当的时机,因为安湛听了傅寒时的话之后就没打算走。
他说,“这个公寓姐夫改的挺好,楼下不是有客房吗,我和乔珂住客房就行。”
下午傅寒时和安湛各自回卧室远程工作。
安锦和乔珂凑在一起聊天。
她和傅寒时已经过去没有告诉乔珂,错过合适的时机就没办法再开口。
于是她把这段时间最好的消息分享给乔珂,“简析要结婚啦!”
乔珂听到之后果然瞪大眼睛,激动地拽着她的手来回晃,“什么时候?怎么这么快!跟谁啊?”
“梁之寅。”
乔珂闻之静默片刻,不由竖起大拇指感叹,“牛逼,还是我简析姐姐牛逼啊!”
如此狠人,仰慕她!
两个人凑在一起跟花栗鼠似的叽叽咕咕,还拿出手机给简析发了个语音电话,变成了三只花栗鼠。
结果简析问了一句话之后,乔珂就瞬间静音。
她问,“我都快结婚了,你准备什么时候结啊?跟安锦亲上加亲啊!”
听到这话,乔珂面色瞬间苍白,瞥了安锦一眼,咽了咽口水,艰涩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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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安锦和乔珂依偎在小帐篷里睡了一觉,晚上回到主卧之后她想了想乔珂说的问题,不由叹口气。
安锦洗漱完靠在床头上玩手机,不时瞥一眼不远处紧闭的卫生间门。
这两天夜晚,他好像都不知道怎么面对她。
等了二十分钟他还没出来,卫生间里也没有水声。
安锦忍不住,叹口气掀被下地,光着脚走到卫生间门口敲了敲门,“傅寒时,你准备什么时候出来?”
“在洗澡,马上。”男人沉闷的嗓音从门缝里钻出来。
安锦握着门把手深吸一口气,往下一压推开门。
高大的男人果然衣着整齐地坐在马桶盖上,双臂交叉在身前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在她开门一瞬间下意识扭头过来,让那双赤红的双眼无所遁形。
他忙垂下眼,可惜已经来不及遮掩。
安锦走过去,站在他身前抱住他,“不陪我睡觉吗?”
傅寒时沉默着,抬起手臂将她捞到怀里,像抱小朋友一样捧着她,脸颊贴在她的胸口上。
卫生间里的气氛安静又凝重。
他身上那种黯然又绝望的情绪蔓延到每个角落。
“傅寒时,你又选不了父母,我都不怪你。”安锦温柔地摸了摸他毛绒绒的大脑袋,“我都知道,梁以晴都跟我说过,你不要担心一些有的没的。”
他猛地惊愕抬头,浑身紧绷连手臂都因此开始轻颤,那双精致的眼眸更红。
“你担心什么呢?”
她左手放在他的颈后,右手按住他的肩膀直起身子,然后微微俯身离他近一点,又近一点轻轻吻住他,“我相信你不就好了吗?”
男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