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宁本以为慕阳的识海该是被怨念搅得混乱不堪的。
可眼前的识海一片祥和，放眼皆是太平。
慕阳甚至面带微笑，一脸乖巧的站在她面前。
“师尊。你来接我了。”
慕阳的笑意更深，略显激动的说。
岁宁虽然奇怪眼前的一切，但慕阳活生生的站在跟前比什么都重要，一直悬着的心总算安定下来。
正要开口回答慕阳。
“怎么可能！”系统声响起。
“狗系统你怎么才来？为什么这么说？”岁宁在心里问它。
系统却沉默了，岁宁见它还是这幅狗样，不想再理会它，径直走向慕阳，可刚抬腿，系统就叫住了她，“宿主等等，慕阳本该沾染上□□和贪念而……疯魔，需要你将他的魔核解封吸收，他现在这般平静，极可能已经自行解封。”
岁宁听完眉头紧锁，一向温和的双眸中显出恼怒，“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不等它回答，岁宁扑向慕阳，抱住了他。
那又怎么样？
本来封印他的魔核就是怕世人排斥他，怕他被丢入储魔界那个地狱不如的炼狱。
现在系统，这个故事外的家伙都不能接受他，故事里的人又如何肯放过他。
“嗯，我来接你回家。”
慕阳笑的开心极了，可是他对岁宁的拥抱没有反应，像个木头一样呆呆地站着，“可是师尊不要我。”
“宿主快带他出去。”系统明明是机械音，岁宁却硬生生从里面听出了慌张。
怎么感觉自己被蒙在鼓里？
能不能解释清楚？怎么一会让我别靠近他一会让我带他走呢？
但系统总归不会害自己，反观慕阳的话却是没头没脑。
总之就是，此地不宜久留。
“我们先出去，这里不安全。”岁宁说完就拉起慕阳的手想带他出去。
谁知慕阳甩开了她的手，“师尊不要我就不要管我。”
这无辜躺枪可还行？？
“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要你了？”
慕阳却自言自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师尊不要我，还不如当初就不要收我为徒，现在也不会这么痛苦。”
慕阳就这样慢慢敛去了笑，痛恨至极，咬牙切齿。
岁宁很想心疼他，但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啊！人类的悲喜不相通，至少你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吧？！
“完全不懂你在说什么？”
刚说完，脑子突然灵光乍现。
梦魇！
岁宁这才注意到慕阳周身散发着的黑气。
“慕阳你是不是梦到了什么？梦是反的，师尊怎么可能不要你？跟师尊走好不好。等出去了……”
“等出去了能怎么样呢？师尊就连对封凡，都那么好……师尊就连在梦里，都不能接受我，在现实里也只会说都一样，一样的爱你们。”
说真的，话挑明到这一步，岁宁还不明白慕阳的心意真的就是装傻充愣了。
她看着慕阳周身越来越多的黑气，双手捧住他的脸，试探性的开口，“慕阳你……是不是喜欢我？男女之间的。”
慕阳却瞬间红了眼，黑气愈发不可收拾。
“是啊，徒儿喜欢上了师尊，很久很久了。师尊是不是觉得恶心，是不是要说我大逆不道，罔顾人伦，是不是……”他越说越激动，到最后却停了下来。
啪嗒一下，眼泪落在岁宁手臂。
接着他似乎极力想调整心情，深吸一口气，可身体却不肯配合他的努力，手指轻微抖动着，连声音也是哭腔带着颤音，“要赶我下山。”
说完眼泪顺着脸庞流进岁宁的掌心。
原来是梦到了这个。
岁宁帮他擦掉了眼泪。
原来被人小心翼翼的藏在心里是这种心情。
她仍是捧着慕阳的脸，慕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