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抱着自己最为依恋的姊姊,在听见自家姊姊提起初墨禅时,神情却悄无声息地沉了下来。
“姊姊是觉得我比不过他么?”云朝岚抱紧了云岫,眼神之中流露出的全是入骨的偏执。
云岫下意识地反驳:“没有,在我心中阿朝最好,可是阿朝,眼下整个宫中都在他的控制之下,我只想求你平安。”
“嗯,阿朝知道姊姊最关心的还是阿朝。”
姊姊觉得他比不过那混账贱人,没关系的,他会像姊姊证明,这世间最好最优秀的只会是阿朝,别的男人都不应当入她的眼。
“陛下,此刻夜深露重,这般贸然出来,怕是又要病一遭了。”一道身影出现在院落之中。
云岫听见声音时,身体一僵,对于初墨禅畏惧再一次涌上心头。
这一种时时刻刻都被盯着的感觉真的是太过恐怖。
少年人执伞站在院落之中,雪花纷纷扬扬飘下,他的长发飘散,大氅里面隐约可见雪白的寝衣,很明显是在入睡前发现云岫不见才追了出来的。
此时的初墨禅眼神平和,似乎并没有半分气恼,甚至可以说是大度的不像话。
瞧见云朝岚这死敌还能嘘寒问暖。
可他越温柔,便让阿岫愈发害怕。
这简直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朕只是担忧阿朝,出来瞧瞧他。”云岫说这话时,脸色苍白得不像话,很显然方才见到云朝岚的欣喜激动压过了身上的虚弱之状。
云朝岚想要抱着云岫,却被几个身强力壮的龙卫给擒住。
初墨禅上前轻易地带走了他最为珍视的人。
云岫没有挣扎,她回眸看了一眼云朝岚,让他放心。
回到宫中,初墨禅一直沉默安静,他一如既往地取了药喂给云岫,却被云岫阻止。
“为什么要这般勉强地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云岫实在受不了这种胆战心惊的感觉,她直接开口询问了缘由。
一声压抑的轻笑从少年的唇边溢出。
他慢条斯理地将药放到了桌边,忽而抬眸死死地盯住云岫的面容。
“陛下也知这只是表面的平静么?”初墨禅问道,“陛下怎么总是喜欢扰乱墨禅的安排,故意惹墨禅不开心呢?”
就像调皮的猫儿,狸奴不愿她做什么,她却最是喜欢唱反调。
“我……”云岫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陛下这是哑口无言了么?还是陛下心虚?大殿下夜深私会陛下,果真是个只会勾引女子的贱人。”
看着这平日里温温柔柔的郎君突然开口骂脏话,云岫更是懵逼。
“你误会了,他没有勾引我,我和他只是兄妹情谊,我听你罚了他,心中担忧才去见他的。”
云岫的解释似乎令初墨禅的神情缓和了些许。
不过也只是些许。
少年人的双瞳此刻染上了偏执的血色,他轻抚着云岫的面颊,温柔地呢喃着:“墨禅知道,陛下一定不会对那贱人有什么私情的,一定是那贱蹄子不要面皮罔顾人伦勾引陛下,都是那贱人的错。”
云岫见他越来越疯,心中愈发惊恐,她有预感如果不顺好毛她要跟着一起完犊子。
今日这浸了佛骨檀香的仙人少年骂出脏话也确实让云岫开了眼。
初见的滤镜人设已经崩了一地了好嘛,我的凤君。
“你你你……别激动,我真的只是将阿朝当做……”
“哥哥么?”初墨禅轻嗤一声。
也就只有他这不通情爱的陛下才会将这疯子当成哥哥。
哪有哥哥会在寻芳宴送妹妹桃枝的?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屋内的烛火早就不知何时便被熄灭了,云岫看不到周遭的状况,心中不安极了,她感觉自己被压在了软塌之上。
“你你你……放肆……”云岫有些口不择言地骂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