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扶卿得了风声,心中自然担忧,好不容易铲除的心头大患,如今竟然又卷土重来,如此大张旗鼓,很明显便是初墨禅那疯子故意的!
云岫自然也因为外面的动静清醒了过来,她披了外衫往外走去,却被两个女卫给拦了下来。
“女君切勿担忧,殿下只是去解决一些事情,很快便好。”女卫的语气柔和,动作却没有半分让步。
外面不时传来打打杀杀的声音,云岫的心中充满了担忧。
她坐在屋内坐立难安,现在的阿朝确实如同他自己所说的那样,步步在刀尖上走着,如今才不过一两日,便突然多了这么一个暗杀。
正当云岫在担忧地等待时,屋外突然闯进来一个侍君,正是跟在云朝岚身边的闲云。他的身上满是血迹,手中正紧紧握着一道丝帛。
云岫连忙过去扶住他,却不曾想这侍君开口说道:“二殿下,这是拟好的禅位书,可千万莫负了大殿下的一番……”
闲云话未说完便晕了过去。
云岫看着上面的诏书,诏书之上只差了一个玉玺印章。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另一个血人冲撞了进来。
阿岫从未见过云朝岚这般狼狈的模样。
发冠歪斜,长发散乱,身上的锦衣也早就被划得破破烂烂。
阿岫想要过去扶住他时,门再次被推开,一道颀长的身影映入了云岫的眼帘。
来人是一张熟悉的面孔,丹唇凤目,肤色冷白,长睫微垂。
彼时初墨禅还是着了素衫的卑微奴役,现在的少年郎君似乎又重新成为了那个翩翩的世家公子,着华服,役仆从,眼瞧着再气派不过。
云岫看见他,陷入了一时的震楞之中,这张脸总是令她不自觉地想到玉檀奴。可是二人的样貌还是有些许差别的。
而且眼下有着更加亟待解决的问题。
云岫不自觉地护住了倒在怀中的云朝岚,门外传来的寒意也令她不自觉地瑟瑟发抖。虽然阿岫觉得她是害怕某个家伙才抖的。
真怕眼前人突然拿出一柄雪白的刀刃。
“殿下这是怕奴么?”初墨禅俯身用手轻轻抚过云岫的眼角,一滴泪珠被他擦掉。
他的另一只手还拿着一个手炉,手炉中燃着熟悉的淡淡梅香,他将手炉递给了云岫。
少年人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那适手的暖炉被他放在掌心,只是他拼命讨好的人却不曾像往日那般听话乖巧地接过。
她的眼中皆是怀疑,这一份怀疑便像火苗子一样在他的心中疯狂窜动化为了浓浓的妒忌。
“你究竟有什么目的?若是你想要这皇位,我可以让给你,我从来没有那种野心,你能不能……”放过我。
最后三字云岫都尚未来得及说出口,便被初墨禅出声阻止了。
初墨禅伸出指尖轻轻地压住了云岫的唇瓣,表情溢满了温柔,可偏偏眼底深沉似墨,云岫本能地觉得如果自己说出最后三个字,他能当场捅刀子。
她是见过他捅刀子时的狠样的。
一只手有气无力地拂开了初墨禅的手,云朝岚轻轻喘息着,一双眼死死瞪着初墨禅,他的体温开始逐渐流逝,云岫更加抱紧了云朝岚。
“殿下无需担心的,大殿下不会有性命之忧。”初墨禅轻轻弯腰想要扶起坐在地上有些不知所措的云岫。
她便是面上装的再淡定,初墨禅也能瞧出她是害怕着的。
云朝岚已经彻底昏死过去,一旁的阿箬见状连忙喊人扶住了他。
云岫紧张地看着云朝岚,又不自觉地想挣脱初墨禅的桎梏。
初墨禅似乎并不在意云岫的挣扎,他唤人打来热水,耐心地帮云岫擦干了她身上的血迹,云岫看着早就被擦红了的手背,小声地说道:“已经干净了。”
熟料正在认真擦拭的初墨禅却依旧擦着,似乎阿岫的手上沾染了不干净的东西,唯独阿岫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