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饱含担忧与伤情,为帮妹妹之赤子心尽显。愈发对他有好感。
该审的还是要审。
“卢秀生,本官这就传朱家朱逢祥。”柳大人眉峰聚起,严肃道,“肃清案情,若你陈情是真,我自是为你做主;若你说谎愚弄本官,冤告他鬼,吾可就要拿你治罪!”
江芙听柳大人说得话,放下了心。越是把话说得满,越是可疑,反而这样秉持实事求是的态度,才真正会公平处置。
卢秀生跪下,昂首拱手:“学生绝无半分谎言。”
“好。”柳知白点头,对堂下鬼差道:“传东城县朱逢春。”
但鬼差走后,柳知白又起疑惑:“尔等为何不去东城县报案,那里也是有城隍坐镇。”
卢秀生张口,想诉说自己在东城城隍那儿,受到的亏待与冤屈。
看他神情不对劲,江芙有些不放心,扯扯他袖子。
卢秀生看着小姑娘那双,黑白分明,理智清醒的眼睛,他忆起茶馆小二的嘱咐。
他犹豫不决,柳大人公正贤明,史书已有定论。他为什么不相信他?
书生将城隍的徇私之事,托盘而出。
在堂下记录案情的差役,笔尖一顿。
柳知白雷霆大怒,没了审朱逢祥案子的从容。
“他竟如此草率结案?”
“待审完朱家的案子,本官要审审他。”
江芙抿着的唇微动,注视到书生激动的神情,没有再说什么。
过了没多久,鬼差捆缚另只穿绫罗的鬼怪上堂。
那鬼见到柳知白时还好,但瞥见堂下的卢秀生,忽的冷汗淋淋,手抖了下。
但是朱逢祥很快镇定下来,明知故问:“柳大人何故绑小鬼?”
柳知白见他周身气运被斩断,让人判断不出他生前善恶好坏。
柳大人微蹙眉,道:“你为何没有去投胎,反而扎根地府?”
朱逢祥双手被缚锁链,仍弯腰行李,不卑不亢道:“小子幸得本地城隍赏识,留小子在地府引渡魂·魄。”
他这么说,倒是颇合情理,让人暂时挑不出错来。
卢秀生却是满脸涨红,浑身发抖,神情愈发难以自制。
只听稍显稚嫩的女童音,在他耳畔小声提醒:“冷静。”
在场所有,除了他二人,均非凡人了。自是能听到小姑娘的话。
那朱逢祥打量小姑娘,对她露出和善的微笑。
朱逢祥没有江芙,想象中凶神恶煞或者肥头大耳,反而高瘦齐整,容貌略普通了些。看不出,是霸占他人妹妹的歹毒恶霸。
他眼中泄露的丝丝窥视、得意,犹如黑色粘稠的污水,让江芙冷寒恶心。
到了地府,她对这些非人的情绪,很是敏感。
柳知白审问了卢妹妹的事,那朱逢祥,竟是颔首,后又摇首。
柳知白肃容,惊堂木一拍,冷声道:“公堂之上,岂容你戏谑,是就点头,不是就摇头。为何在两者间横跳?”
“大人,卢秀生所说之事一半真一半假。”朱逢祥为难的看了下卢秀生,被瞪了回来,他道,“我是娶了卢氏女。”
“那你还摇头狡辩。”柳知白道,他脸上看不出什么神情。
朱逢祥侧首对卢秀生笑,然后慢悠悠道:“不过我们并不是无媒苟合,而是在媒婆的牵引下,卢氏族亲长辈的操持下,完成了婚事。”
“你无耻!”卢秀生嚯得从地上起来,以手指他,“你生前就三番五次骚扰我妹妹,我妹妹不喜你,我家也不欲攀附。你还是逼吓了我妹妹,她本受了风寒,又担忧害怕,心情郁结。以致在你走后,她也去了。”
这番话摊开,亦是让卢秀生胸口发闷,甚至有撕裂衣冠的愧然悔恨感。他当年尚未有现在成熟,被朱家几次烦扰,不得安宁,他便有些怨念妹妹招蜂引蝶。
若非在朱逢祥生前,朱家要妹妹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