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婆婆看向沈焰:“去请那姑娘来吧?”
沈栖机灵,生怕他哥哥又蹦出点直男语录,便自告奋勇:“我去,我去,我知道姐姐住在哪里!”
他飞快的跑出了门。
嘿嘿嘿。
没有拒绝就是同意,同意了就是邀请。
四舍五入,等于是哥哥喊他来请江漓姐姐一起吃年夜饭的。
“姐姐~”沈栖这会儿的语调像个小浪号,带着弯儿。
江漓点头。
沈栖笑得眯起了眼:“那我们走吧,哥哥把菜都做好了。”
天上的星星碎碎点点,巷中的灯火点点碎碎。
青泥石板路上,沈栖走在前头,江漓跟在后。
距离不长,他嘴巴没闲着。
“姐姐,你什么星座的啊?”
“或者告诉我几月几日出生,我给你查。”
“姐姐,你也是借住在这里的吧?”
“姐姐,我哥哥做饭可好吃了,晚上的菜都是哥哥做的。”
“有红烧肉,酱油鸡,老鸭汤,我最喜欢吃红烧肉了,你尝了肯定也会喜欢的。”
分岔的巷口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一个圆滚滚,肉嘟嘟的玩意冲了过来。
“姐姐,我哥哥他……”
沈栖话没说完,忽然被惊得“哎呦”了一声。
圆滚滚的是个小孩儿,巷子小,跑得快,冲进他怀里,没站稳,摔倒哭了。
“小柱,小柱!”
孩子的家长追来。
沈栖认出来了,就是白天骂江漓姐姐是“女妖”的那个。
小柱妈看到孩子摔倒了,急了。
扶起孩子,她开始骂沈栖:“你这人长没长眼睛啊,看到小孩子过来不让着点,杵在这里跟个木桩子似的,怎么着,这巷子你们家开的,有没有一点公德心了?”
沈栖没说话。
他被哥哥教育的很好,很有礼貌,脾气也好,但也不是事事都忍让。
比如,不是他的错,任对方嗓门再大,也不会道歉。
可沈栖到底是个十五岁的孩子,对撒泼的妇人一点办法也没有。
小柱妈咄咄逼人:“干什么?不说话就行了?大过年的,这么一摔,把我们家孩子的好运气都给摔掉了,就是不赔偿,起码道个歉啊!”
她给孩子拍着身上的尘土,一个抬头,见到了从暗处向前迈了一步的江漓。
四目相接,小柱妈愣了一秒,嚣张的火焰瞬间熄灭。
她拽着孩子往后退了一步:“妖,妖……你,你啊,算,算了……”
江漓的样貌惊艳,但却是属于清冷那一卦,和她的眼神一样,淡淡的,看上去挺与世无争的。
大概是小柱妈个子矮,江漓望着她的时候,眼皮稍稍垂下,疏离中就多了几分傲。
但也就是一丝傲气而已。
若感觉到有一股阴冷的杀气,也只能说与之对视的那人心里有鬼。
毕竟站在旁边的沈栖觉得,江漓姐姐好帅好飒好A!
摔倒的小孩儿还在哭。
小柱妈连哄都不乐意哄了,拽着孩子赶紧走人。
边走还边数落:“跑跑跑,跑什么跑,不就是叫你好好吃饭吗,要你命吗,这下好了,撞上个不知道什么东西变的妖精,来年要是家里面倒霉,看我不打死你!”
五号院前,沈栖推门进去:“哥哥,我把姐姐带来了!”
沈焰蹲在电视机旁调频道,听到声音,却没动。
春花婆婆瞧了眼那背影,眯起眼睛笑了。
明明一分钟之前还站在门口盯着。
江漓今天穿了件白色带帽卫衣,配了一条水粉色长裙,脚踩浅色雪地靴,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脚踝。
她一直穿得很少,也不见抱怨冷。
手很凉,像冰,却从不见她找热源取暖。
身形纤细的姑娘,每走一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