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枫安慰他。
显然,她并没有要去澄清的意图,裴月臣皱了皱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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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帐外,赵春树被赵暮云拉着走出了数十步,才挣脱开来。
“你要拉我去哪儿?”赵春树诧异道。
赵暮云停下脚步,松开他道:“你还看不出来,将军不希望你插手此事。”
“我当然看出来了。”赵春树自信满满道,“将军肯定是觉得这是她的私事,又是不光彩的事儿,所以不愿咱们插手。越是这种时候,咱们越得让将军知晓,咱们不仅不会听信谣言,而且还站在她这边。”
“话是这么说,可是……”赵暮云毕竟是昨日知晓此事,经过一夜,已然冷静下来,“哥,你不觉得这事有点蹊跷吗?”
“哪里蹊跷?”赵春树奇道。
赵暮云抬头看看四周,将赵春树拉到无人处,才道:“将军府里头根本没有一位姓吕的侍卫。”
赵春树不以为然:“说明这人对将军府里头的事情根本不了解。”
“这就是蹊跷的地方,他既然不了解,说明此人是个外人。”赵暮云提醒他,“哥,你想想,平日里将军与谁走得最近?”
“那当然是军师了!谁都知晓。”赵春树理所当然道。
赵暮云看着他,虽然没说话,但目光意有所指……
赵春树愣了一会儿,恍然大悟道:“对呀,为什么谣言里头是侍卫而不是军师呢?”
“你也觉得蹊跷吧?”赵暮云道。
“还是你心细。”
赵暮云笑道:“其实也不是我想到,是娘。娘说,军师和将军整日形影不离,看着又般配,为何没把他们俩凑一对呢。”
赵春树挠头不解:“也是啊,现成有个军师怎么不用呢?要是换成军师,传出去也好听,对吧?”
连赵暮云也不得不承认,若换成军师,确实让人舒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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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楚枫此番进京,距离上次已有四年之久。她很少进京,一则是边境大将无诏不得进京,二则京城官场复杂,周旋起来着实麻烦,行差踏错一步,还会被圣上起疑,所以她也从不主动请旨回去。
她的外祖母家就在京城,外祖母虽已离世,但家中还有两个舅舅,此番须得登门拜见。纵然她与这两位舅舅并不亲近,但该遵循的礼数还是得遵循。既要登门,自然不能空手,还得准备礼品。依着祁楚枫的意思,带点北境的土特产就行了,吴嬷嬷却不肯,执意准备了颇丰厚的礼品。
“姑娘当年嫁到北境,家里人都不看好,你风风光光地回去,才能给姑娘长脸。”明日祁楚枫便要出发进京,吴嬷嬷帮她细细地收拾衣物,忽停下来发了会儿呆,感慨道,“从姑娘嫁过来到现下,这一晃就多少年了。你现下比姑娘当年还大些,也是该嫁人了。”
吴嬷嬷是陪嫁丫鬟,她口中的姑娘便是祁楚枫的母亲。吴嬷嬷跟着自家小姐到北境,终身未嫁,将自家小姐的两个孩子视如己出,祁楚枫对她极为敬重。
“送礼就送礼,嬷嬷你别扯远了。”祁楚枫笑道,“我答应你就是了,你备下的我都送过去。”
吴嬷嬷不放心地嘱咐道:“言谈举止也得留心,你两个舅舅都是太学里的人,最讲究规矩。”
“知道了。”祁楚枫笑应道,“……京城没那么冷,不用带太多衣物。”
吴嬷嬷看着整理好的衣物,叹了口气:“挑来挑去都是半旧的,见圣上也太寒碜了些。”
“这样正好,我就是去哭穷,越旧越好。”祁楚枫满意得很。
外间雪静静地飘着,室内燃着火盆,暖意浓浓,吴嬷嬷身上的气味叫人又安心又踏实,祁楚枫半靠在她身上,双目微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