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心!”
裴月臣连忙就来拦, 没来得及, 这一下狠砸楚枫牵动伤势,她自己疼得直皱眉。裴月臣又是心疼又是责备:“身上有伤, 你当心些才是。”
祁楚枫撑着桌子,手护在伤处,皱眉道:“你说, 青木哉身上几处重伤,居然能逃过数路人马的搜寻,莫非是有人暗中相助?”
裴月臣想了想, 道:“荒原地形,我们肯定比不上他熟悉, 加上昨夜风雪颇大, 更加不易搜寻。”
“我是眼睁睁看着他在我眼皮底下逃了的, 你叫我如何咽得下这口气。”祁楚枫恼道。
车毅迟上前一步, 用力拍拍胸口:“将军, 我带着人马继续搜!搜他个十天半月, 老子还不信了,一窝子东魉人都剿了,还能逮不住他!”
祁楚枫虽然在气头上,但脑子却清楚,摇头道:“荒原冬天不是闹着玩的,万一碰上白毛风,还得把人马折进去,不划算。我们先回北境,再从长计议。”
“我就是担心纵虎归山,便宜那小子了!”车毅迟道。
裴月臣轻轻拍了拍他肩膀:“如今我们剿了他的老巢,他已无处安身,而且他受了两处重伤,未必能熬过这一冬。”
“没亲眼见到他的尸首,终归叫人难以心安。”车毅迟叹道。
赵春树清点了回来的各路人马,裴月臣的坐骑踏云骢也从陷马坑中拉了上来,只是踏云骢伤了腿脚,行走不便,便将它先寄养在赫努王帐,请大格力玛好生照料,待春暖花开之时再将它送回来。
此番赫努族族长重病,少族长离世,其中缘故多为不可告人。大格力玛再无父兄可依仗,须得独立撑起全族,心中愁苦更加难以与人言说。祁楚枫在葬礼之后,与大格力玛深谈了许久,让她安心,许诺会在今后对赫努族多加照顾,不会让其他各族趁机来欺负赫努族。
“只是先前因为河水改道,博日格德占去的地盘还是得还给丹狄族。”祁楚枫公平道,“丹狄族原就对此事忿忿不平,眼下这档口上,还是以和为贵妥当。”
格力玛点点头:“阿哥办这事儿,我原就不同意,还回去也好。”
“博日格德和东魉人勾结之事……”祁楚枫看着她,顿了顿,才道,“其他各族早晚会知晓,接下来的日子只怕不易,若有难处了可以来找我。”
博日格德当初勾结东魉人,主要便是为了和丹狄族抢地盘。几次三番之后,东魉人尝到甜头,变本加厉,想要得更多。博日格德控制不住他们,不得已和老族长商量。老族长痛斥儿子之后,亲自出面,想和东魉人做个了结,不料却被东魉人劫走。劫走老族长的东魉人有恃无恐,要挟博日格德为他们购买兵刃,又要挟博日格德引祁楚枫入荒原,想要趁机杀她,最终结果却是两败俱伤。
格力玛感激地看着她:“多谢将军!”她心里很清楚,博日格德勾结东魉人之事传开,莫说丹狄族,就是白狄族也会将过往被东魉人袭击的事件尽数算在赫努族头上,接下来的日子,只怕要一笔一笔还债。
“别怕。”祁楚枫朝她鼓励地笑了笑,知晓她不得不独立支撑全族的畏惧,“把该还的都还回去,再往后,我也不会让他们肆意欺负你们。”
阿哥曾经勾结东魉人,试图暗杀她,没想到祁楚枫能够这般不计前嫌,格力玛感激之极,朝她深施一礼:“将军仁义,我会在荒原上日日为您祈福的。”
祁楚枫郑重还礼。
出了赫努王帐,裴月臣迎上前来,禀道:“老车和树儿那边都已准备妥当,随时可以拔营。”
祁楚枫看着眼前的赫努王帐,吩咐道:“月臣,传令下去,这两日在赫努王帐的事情,无论是谁,一个字也不许往外说,违者军法论处!”
裴月臣知晓她的用心,点了点头:“圣上那边,你预备如何奏禀?”
“剿匪大捷,自然要请功。”想到圣上,祁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