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地和陈嘉措聊过沈阿姨的情况之后,南简没有回家,而是买了些日用的生活品待在医院照顾她。
南简去开水间打了一些水,耐心地帮床上已经心如死灰的人擦了擦身子。
最后拿了一块小毛巾,轻手轻脚地擦拭着擦伤之外的皮肤。
床上的人偏头一直看着窗户外,眼泪从眼角顺着脸颊淌落。南简问是不是弄疼她了,她也不说话。
南简重新拧了一把毛巾,擦拭着她的手臂,动作比之前还轻。
给她喂饭,她不吃把饭菜弄得到处都是,南简也没有生气,不做声地把打翻的菜饭收拾干净。
第二天她去买了一些水果。
等削皮的时候她突然想到没有买水果刀。拿着两个苹果去到了值班室找到了陈嘉措,给了他一个苹果,拿走了他的水果刀。
南简去找他拿水果刀的时候,正巧周摇也再一次的产检。
她已经有七个多月了身孕了,孕肚特别明显。
陈嘉措今天上午还有事情,周摇也自己去做了产检,他还特意写了一张小便签贴在袋子上,告诉了她所有检测地点的位置。
便签上千叮咛万嘱咐,她走路坐电梯的时候一定要小心要注意脚下。
陈嘉措办好了手续之后,告诉南简沈随弟弟的尸体还在医院的停尸间。
南简不太能长时间地走开,原本火化的事情想要拜托陈嘉措,但是南简想到了刚才她在医院遇见周摇也。
他老婆现在怀孕了,虽然封建迷信要不得,可南简还是不好意思麻烦他去,怕不吉利。
火化需要的死亡证明还在南简的口袋里,她手伸进口袋里,手握着口袋里的纸,想着还是至少等沈阿姨从这里离开之后她再去弄后事。
两个人没有聊多久周摇也就回来了。
手里拿着放着所有产检资料的袋子,她怕热,早早就在二十多度的四月里穿上了短袖。见她来了,南简没有多说什么,临走的时候朝着周摇也笑了笑就离开了。
周摇也目送着南简走开,把手里的东西递给陈嘉措,他把东西都放一只手拿着,另一只手牵着她的手:“还有一个小时就下班了。”
周摇也怀孕之后之前还只是脚有点肿,现在手指都有些肿了,婚戒都有些嫌小,她就取了下来。陈嘉措因为工作原因,戴了一段时间戒指之后,婚戒也不戴了。
他牵着周摇也,走得很慢,配合着她的步调:“中午你想吃什么?”
“你回去还有力气做饭啊?”周摇也抬头看向旁边的人,都连轴上了三十六小时的班了。
“那也要给你做饭,你现在怀孕的时候少吃外卖。我做得虽然没有外面那么好吃,但是干净。”:说着陈嘉措挑了挑眉,继续笑着说:“你可以把这理解为父爱。”
一听见他不让自己吃外卖,周摇也就装聋作哑,对于现在半夜会饿醒的人来说,她有的时候懒得热饭,甚至会突发奇想特别馋某样菜,外卖不要太方便。
所以听见他长辈似的唠叨,她敷衍地嗯了两声。
可是敷衍完,她突然反应过来,脸板着:“陈嘉措,你占我便宜呢?”
跟上次那‘叫爸爸’异曲同工。
“开个玩笑。”他一手拿着东西,一手牵着周摇也,没有空着的手了,牵着她的那只手用手背贴了贴周摇也的肚子:“下周我周三休息,陪你去见心理医生。”
“那下周三顺便喊你爸妈吃个饭?上次就说好要去看看他们的。”周摇也问他。
陈嘉措:“行。我妈昨天还给我打电话说滨城搞了个海鲜市场,下周三回来的时候给你妈送点过去。”
南简走回病房的时候,看见一直躺在病床上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下地了,站在门口一直看着走廊尽头的方向。
下午太阳西移了之后,阳光照进病房里,热得不行。
南简也脱掉了身上的薄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