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清楚这些,银筝也不恼了,还有些庆幸,“还是姑娘心里通透。”
比起小命,被她们编排就编排吧,也是无碍,过两日就无人说了。
不多时,云柔准备妥当,汤吉派了一顶灰青小轿来接,一路往别院而去。
玄凌陪着主子出去了,方定闲得在墙头晒太阳,嘴角衔着一根狗尾巴草,心想今日汤吉也该把云莺姑娘送来了,也忒麻烦些,王爷不近女色则已,一近女色,竟是这般累赘,比杀人累多了。
正想着呢,就瞧见汤吉进了院子。
“汤大人。”方定从墙头翻了个跟头跳下来。
“人送来了,您可否安排一下?”汤吉一脸忐忑的看着方定。
“不急,我先瞧瞧。”方定啐了一口,吐出那根狗尾巴草,不瞧清楚了,送进去的不是云莺姑娘,王爷非得剥了他的皮。
“您这边请。”汤吉摆手让人把轿子放下来。
方定抬手掀开轿门,往里瞧了一眼,心中登时凉了一半……
“银筝,外头又吵嚷何事?”云莺深吸口气,近日云楼可真是不太平,拿了本医书看了半日也没看几页。
“王家来人了,听闻云柔被知州大人接去,正在闹呢。”
云莺蹙了蹙眉,“也是为难义母了,王家不敢去知州府闹,只在云楼闹。”
“谁说不是,我瞧着云夫人脸色也十分难看,姑娘可要去瞧瞧?”
“不了,免生事端。“云莺现下只想在屋子里待着。
“也好,那我去把门合上。”银筝过去,正要关门,却见云姑喘着气跑上来,见着银筝也不说话,直往里闯,瞧见云莺倚在榻上,气还没喘匀便道,“莺莺……云柔被、被送了回来,知州大人即刻要接你离开!”
第10章 .是他“云莺姑娘,别来无恙。”
“嗒——”云莺手中的书落在了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声响,却惊的云莺后背直出冷汗。
“怎会如此?”向来沉稳镇定的云莺,听闻这个消息也难掩惊讶。
就好比明明已迈过悬崖,却发觉自己踩着的地方才是悬崖,那种濒死前的恐惧令她双眸失色。
“我也不清楚,总之莺莺你现下就去,不必收拾东西,一会我们收拾好了给你送过去,这是知州大人的吩咐。”
晌午来时汤知州的脸色还算好看,可这次来却急匆匆的就要接走云莺,连收拾东西的时辰也不给。
“云姑,我总得更衣吧?”云莺低头瞧了一眼自己,因不出门,只穿着青白色的交领短袄,一条青灰色的百褶裙,素雅的如同出水芙蕖。
云姑看她这般确实有些不妥,便皱着眉头道,“你快些更衣吧,我这就去回禀知州大人。”
“是。”云莺屈膝道谢。
云姑走后,银筝虽是惊讶,却手脚麻利的给她挑着衣裳,“姑娘,还是穿前日那群青色袄裙吗?”
“不,取那件新裁的湘妃色蝶戏桃花对襟襦裙来。”云莺攥了攥拳,既然已无法更改,那她就得费心思去和命运争一回,未到最后一刻,云莺不认命。
银筝忙去取了来,太过紧迫,连银筝都来不及感伤,云莺匆忙的化了个精致的妆容,眉黛如画,唇瓣含朱,眉心的桃花花钿衬的云莺肤白胜雪。
踏出屋子前,云莺握住银筝的手说道:“保重。”
“姑娘……”银筝咬着唇要哭出来了,她自然晓得姑娘这一去,许是难再见了,这般匆忙,两人连道别的机会都无。
云莺提了口气,松开银筝,款款下楼,足音极轻,每一步都仿佛踩在自己的心口,手中紧紧地攥着帕子,心如擂鼓。
她如何也想不到,她的出阁,来的竟这般令人措手不及。
到了楼下,云柔哭红了眼跪在地上,而一旁王家的人对着云柔低声骂骂咧咧,王家发觉云柔想反悔,即刻便要将人带走,王家早就过了明路,林氏将身契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