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定要在她脸上琢磨出花来。
再加上他肩宽身材高大,不知不觉就贴得极近,不知不觉就变成居高临下又私密的桎梏。
“柠柠。”
男人垂着狭长的眸,声音暗哑,撕开所有伪装,说出抑在心中许久的话,“我们谈谈。”
陆北柠微微愠怒咬唇,顿了两秒,把他外套丢在他身上。
她鼻音糯糯,卷着隐约委屈的哭腔,“谈什么?谈你刚刚鬼扯的屁话?谈你的套路?还是谈你这六年?”
一字一句,带起走廊里空旷的回音,如汹涌的浪花拍打在心上。
似乎料到她会是这个反应,周隐躲都没躲。
就这么认罪似的任由她把衣服朝甩在自己脸上,心也像被针刺了一样,密密麻麻地疼。
陆北柠忍了好几天的怪情绪好不容易找到发泄口,却忽然想起周隐手机就在他外套口袋里。
周隐接住衣服,没接住手机。
破万的电子设备啪地一声摔在地板上弹了两米远,直接把陆北柠摔“醒”。
陆北柠脸色一怔,如同小朋友做了坏事,瞬间收了声,满脸慌张。
好巧不巧的,电话就在这时响了。
意识到自己刚刚反应有点儿过激,陆北柠下意识就要去捡,却被周隐握住手腕制止,“我来。”
不紧要又黯然的声嗓。
仿佛被她摔在地上的仅仅是他的一颗心。
被他握住的地方,像被烧灼了一下,莫名升温。
陆北柠咽嗓,眼看着周隐把电话捡起来接听。
不知听了什么,男人脸色完全没了刚刚的沉敛,下颌线也不知不觉地紧绷起来。
转眼间,她的手机也响了。
陆北柠被拉回神,然后就听到从卿很焦急的腔调,说肖洋洋被人迎面泼了热水,现在公司乱作一团。
事发突然。
周隐和陆北柠暂且把“谈谈”抛在脑后,第一时间驱车回盛海。
这个时候,肖洋洋已经被高志国带到医院去了,而那个泼她热水的始作俑者,也被已经被制服,暂时安置在小会议室里。
陆北柠以为是什么厉害的人物,结果进了公司一问,才知道来闹事的是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
小姑娘看着岁数不大,二十岁左右的样子,正坐在会议室里哭。
而在她对面和她神色严肃谈话的人,则是游弋。
另一边的周隐已经进了办公室,乐慧紧跟进去汇报情况。
而陆北柠的前台,已然被砸得乱成一团,她最近刚配的那把客制化键盘被摔得稀巴烂,电脑也黑了屏。
正懵逼着,不知何时过来的从卿把她拉进行政办公间。
门关上。
陆北柠惊魂未定地问她,“到底什么情况?”
从卿满脸的无语,“还能什么情况,小姑娘吃醋过来闹事呗。”
“吃醋?”
陆北柠发懵,“吃谁的醋?游弋的?”
从卿无奈地点头。
“可游弋不是单身吗?”
“他是单身啊,但架不住他家里那个神经病妹妹。”
觉得这么说不合适,从卿改口,“也不能说是妹妹吧,就邻居家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那女孩从小就喜欢他,但游弋一直把她当妹妹。”
“估计他这妹妹精神啊,还是哪方面不太健康,知道游弋最近有了喜欢的人,就受不了来发疯。”
陆北柠想到被泼水的肖洋洋,秀眉紧蹙,“那洋洋情况怎么样,她被泼到的是哪里,烫伤了没?”
“洋洋没什么事。”
从卿说,“那水就是饮水机的热水,是挺烫,但不至于烫那么厉害,而且她也躲过去了,就是脖子那片红了,高总也带她第一时间去医院,主要是吓到了。”
“……”
“估摸着到医院上点药,再安慰安慰,也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