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女有些吞吐,“面试通过人员的电话我都打完了,就是有点小状况得跟你说……”
周隐往后一靠,“什么状况。”
眼镜女推了下眼镜,“就你点名要的那个小姑娘,叫陆北柠的,她刚跟我说她来不了。”
“……”
周隐本就不算温和的眼神冷了几分,“因为什么。”
“说是学业太忙了,没时间,”眼镜女耸肩,“谁知道说的是真是假。”
周隐垂着眼没说话。
攥着圆珠笔的手暗暗发力,喉咙闷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谑笑。
就这么沉默了几秒,他没什么情绪地淡应了声,“行,知道了,去忙吧。”
当天晚上,陆北柠做了一个梦,她梦见周隐给她电话,问她为什么不去工作室,梦里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很委屈地哭。
第二天醒来。
枕头上果然潮了一片。
可手机却与梦中相反,完全没有动静,周隐没有给她打过电话质问,也没有给他发来任何一条相关的短信。
好像他们之间并没有熟悉到可以私下聊天的地步。
或者他真的像他电话里表达的那样——“如果不想来,可以告诉他,他尊重”。
除此之外,他和她,并没有什么额外的交情。
就这么浑浑噩噩地上了两天课。
裘好在周三这天接到了个私活,说是市中心某个音乐广场举办的啤酒节演唱会,因为现场设置了露天卡座与烧烤美食一类的服务,需要一批临时侍应生,她所在的社团里刚好有学长对接这件事,在学校里招人,于是就告诉了她。
薪资是干一晚给五百,负责端个菜送个酒什么的,但前提是,一定要长得漂亮,最好身材好点儿。
得到消息的时候裘好像踹了个宝贝,赶忙告知陆北柠。
陆北柠皱着眉替她担心,“给这么多?会不会有什么额外要求?比如——”
“当然不会啦!”裘好立刻打消她的疑虑,“那个学长可是老熟人,而且他当晚也在现场做调度,会罩我的,我跟你说这个的意思,是希望你跟我一起去,一来是帮学长叫人,二来是你跟我也能有个照应。”
见她不说话,裘好又眉飞色舞地怂恿,“你之前不挺叛逆的么,怎么这会儿又老实了?”
那当然是因为心情不好蹦跶不起来……
陆北柠面露难色,没答应也没拒绝,毕竟这种侍应生很难说去做什么,她也怕遇到流氓之类的。
然而巧的是,这边裘好刚跟她说完,那边还在医院的褚思昂就在朋友圈发了个啤酒节的宣传广告,里面的表演名单,就有褚思昂所在的pinkpong乐队。
陆北柠去问了一嘴,结果褚思昂告诉她,办这个活动的就是他们队里贝斯手的老爸……
对此,褚思昂的态度是:【去啊,为什么不去,这么好接触社会的机会,而且你正好帮我拍一拍我们乐队表演的视频】
褚王八:【至于你担心的什么流氓,我叫我朋友招人帮你撑腰不就好了】
褚王八:【哎,放心吧,都是熟人,我远程也能保护你】
见他这么说,陆北柠总算放下戒心,在当晚和裘好一起打车去了音乐节的露天广场。
有褚思昂在中间牵线,两人成功和乐队的其他人员碰了一面。
也就是这次契机,裘好遇到了她人生中这一场注定无法开花结果的劫难——乐队里的那个叫盛司楠的贝斯手,也就是这场音乐节背后老板的儿子。
陆北柠和他不算熟,印象中就是一个有颜又有钱,挺冷酷但也挺仗义的一个少爷,有他交代,后场的那几个男工作人员对她和裘好格外关照,还多番保证要是晚上有人骚扰就告诉他们。
趁着换衣服功夫,裘好在更衣间里嗷嗷叫,“你看到那个盛司楠了吧!他好帅啊!!我喜欢!”
“可是人家